李慕秋一陣無語,好半晌才悶聲道:“既然你如此了得,自然能發現是否有人跟蹤於你。你自己倒是說說,我何時曾跟蹤於你!”
“莫要把我當三歲小兒,你不親自跟蹤,便不能派他人跟蹤了麼?說一千道一萬,你絕難逃脫誣陷我師尊的幹係!受死吧!”胡先恒愈說愈氣,最後竟不斷往李慕秋身上施展拳腳。若非他肉身強大,隻怕早已被踢成一灘爛泥!
李慕秋心知他已鑽入牛角尖,完全不可理喻,便索性不再言語。
胡先恒瘋魔般全力施為,登時將他的身體擂得山響。他渾身乏力,全然無法抗拒,身體被巨大的力道擊得四處翻滾,卷起一片煙塵。
一通拳腳襲來,李慕秋渾身傳來陣陣痛楚,他隻能苦苦忍受。正當他心生絕望之際,驀然,他隱隱感知身體產生了一絲變化!
在胡先恒拳腳相交之時,他渾身血氣湧動,竟激發了潛藏在血肉中的螭龍髓元和火鳳血氣,正緩慢將其身體各處的毒素清除,肉體力量漸漸有所回複。
李慕秋暗中竊喜,心下希望胡先恒莫要停手,口中則是叫罵不休,有意激怒於他。
“胡先恒,你以為自己便是對的麼?充其量不過是個糊塗蛋罷了!就你這樣,還想為你師父報仇,省省心吧!”
“你索性找個地方躲起來,莫要丟了劉長老的顏麵才是!”
“劉崇敬也是倒了血黴,怎能瞎了眼,收了你這樣一位冥頑不靈的劣徒?”
胡先恒最重師徒感情,哪能容得他如此恣意侮辱?下手再不容情,使出全身氣力任意施為!
陣陣巨痛襲來,李慕秋偏生絕不討饒,口中仍自不斷叫嚷羞辱。胡先恒益發不肯輕易罷休。
一炷香過後,李慕秋的叫嚷聲絲毫未減,而胡先恒卻已早已汗透重衣,渾身筋疲力盡。
胡先恒一屁股跌坐在地,呼呼喘著粗氣,他一臉呆滯地望向李慕秋,心底暗暗吃驚。
似這般全力施為,莫說是血肉之軀,便是一塊巨石,也早已被碎成粉末。可這李慕秋倒好,反倒似愈來愈精神了!外表看似狼狽,然而中氣十足,全然未損及根本。
他早知李慕秋肉體強悍,卻沒想到竟強悍到如此程度!他暗暗慶幸,幸好昨夜已早做安排,喂了李慕秋一丸軟筋散,否則,自己哪能討得了好去?
胡先恒呼吸漸漸平息,便再次望向李慕秋。
隻見他臉不紅氣不喘,仿似挨拳腳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一般!胡先恒頓覺心氣難平,驀然縱身躍起,狠狠一腳踢向他的麵門。
李慕秋微微一偏,避過麵門要害,身體則無巧不巧地落在胡先恒腳下。他的身體應聲往外拋飛。胡先恒趨身而上,迎向他跌落在地的身體,便是一通亂拳。頓時,一陣“呯呯嘭嘭”之聲傳來,他身不由己地在亂石堆中不斷翻滾。
他心內不驚反喜,由得胡先恒任意施為。
隨著胡先恒用力擊打,他體內毒素愈見稀薄,已逐漸能運轉功法,抵禦外界攻擊之力,痛感比之前已弱上許多!但是,他還必須等待,等待毒素徹底清除的那一刻。
他不斷翻滾,不斷咒罵,故作強忍巨痛之態,不斷激起胡先恒無窮怒意。
胡先恒已徹底抓狂,仿似失去理智般拚命廝打。
半個時辰轉眼過去,李慕秋已不知又挨了多少拳,多少腳,渾身青一片紫一片,可謂極其淒慘。
胡先恒抹了一把臉上汗水,暴怒地望向李慕秋,狂躁地道:“你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還不死?再吃我一腳!”他傾盡全力便又是一腳,狠狠踢向李慕秋腹部。
孰料,李慕秋竟一反常態,緩慢地伸出一隻手掌,迎向那腳的來處。
胡先恒微微一愣,繼而露出滿臉冷酷,“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看我如何廢掉你這隻爪子!”腳的去勢不變,狠狠踢向李慕秋的手腕。
李慕秋嘴角微翹,滿是玩味之意。他手掌一翻,優雅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地捏在胡先恒腳腕上。借胡先恒一踢之力,他猛然爆發,身體順勢往後飄起,拖著胡先恒往後飛退,情形頗為詭異!
他飄到身後三丈之地,忽然身子一收,硬生生落在地上。臉上風輕雲淡,身軀凝重如山,立在那處巍然不動!他單手用力,向上一擰,頓時將胡先恒倒提在手,其形狀頗為可笑!
胡先恒渾身酥麻,頓時動彈不得,臉上滿是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