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曾經三次抗旨,拒絕王上的官職賜封,卻一次也沒有獲罪入獄。”
依顏晃了晃腦袋,驚奇道:“啊?他為什麼要抗旨啊?讀書不就是為了做官嗎?他抗了旨,那王上又為什麼沒有治他的罪呢?”
水月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沒有人知道原因。聽說他和王爺的關係很不一般,可是,他卻從沒來過咱們王府。”
辰王妃平靜淡然的麵容閃過一絲詫異和震驚,瞬間便恢複如初,仿佛是午夜自空中劃過的流星,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跡。她轉頭看了看窗外初現的月色,吩咐道:“水月,準備一碗燕窩粥,我要去書房探望王爺。”
辰王書房,著一身鮮豔的紅色外衣的男子慵懶的斜倚在精致而柔軟的椅榻上,用手撐著頭部,袖口微微滑下,露出如女子般瑩白的手腕,慵懶的笑容張揚著邪侫的性感與魅惑,以及那一身屬於王者的尊貴氣質令他如黑夜中盛放的罌粟般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慵懶的開口,語氣中帶有一絲與他邪侫氣質不相符的些許無奈道:“你還是殺了她!其實當年……並不全是她的錯。”
南宮曄斜坐於椅子上,雙臂隨意的搭上扶手,目光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平靜道:“是她自己一心求死,我不過是成全她罷了。更何況,她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戒。”
紅衣男子輕歎了一口氣,轉開話題。
“昨晚的洞房花燭夜過的可好?比起琴姬帶給你的感覺如何啊?”他眯起邪魅的桃花眼,放肆的笑道
南宮曄一愣,隨後冷聲道:“你的女人我不會碰,暗閣的女人我更不屑去碰。”
紅衣男子怔了怔,旋即坐起身來,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道:“你都沒碰過?!你……是不是……”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沉聲打斷。
南宮曄沉著臉,咬牙道。“放心,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紅衣男子仿佛鬆了一口氣般,邪魅得笑起來,道:“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曄,你該不會是在為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守身如玉吧?嘖嘖……”
南宮曄氣結。他會為一個小女孩守身如玉?笑話!他隻是不想和不喜歡的人上床罷了。
這時,外麵傳來侍衛詢問的聲音。“你是何人?王爺吩咐過不準外人打擾。”
一個女聲應道:“王妃牽掛王爺公務繁忙,擔心王爺顧不上自己的身子,特意準備了燕窩粥來探望,麻煩侍衛大哥通稟一聲。”
南宮曄皺眉,麵色不善,正欲張口喝斥拒絕,卻不想紅衣男子於他之前開口吩咐道:“讓她進來。”他的聲音充滿著磁性的威嚴,在侍衛們聽來,和南宮曄的沒什麼區別。
辰王妃踏進書房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牆壁上掛著的兩幅字。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可是,將他們放到一起竟是那樣的協和,將沉悶死寂的書房裝點出清幽而高雅的韻味。她清冷的眸光緊盯住右邊那幅字,絕美的麵容露出恍惚的神情,輕盈的步伐變得沉重無比,一步一步,緩緩挪了過去,如玉的指尖撫上那冰涼的字體,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無限哀傷的氣息。
南宮曄眯起雙眼,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撫過的字體,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悶悶的感覺,為了阻止這樣的感覺在心中蔓延,他沉聲問道:“你來本王的書房就是為了欣賞那幅字嗎?莫非,愛妃你認識寫這幅字的人?”他目光犀利,仿佛能夠洞悉世間的一切。
這一句話如驚雷般將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中的她給震得醒過神來,連忙收回手,深深地吸一口氣,斂了思緒。再回頭時,眸光清冷,淺笑盈盈,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她對著南宮曄,淺笑道:“妾身——是見這幅字寫得好,一時有些失態,還請王爺不要見怪才好。”
紅衣男子自打她進門眼神就沒離開過她,從驚訝到哀傷再到淺笑盈盈,沒有漏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直到他轉過頭見到南宮曄如千年寒冰不化的臉色,不懷好意的笑道:“辰王妃隻覺得那一幅字寫得好嗎?和旁邊另一幅比起來如何?”
她仿佛才注意到屋子裏除了南宮曄還有另外一個人,連忙笑道:“原來王爺這裏還有客人啊,真是抱歉得很,妾身隻準備了一碗燕窩粥。”說著看向水月道:“水月,再去準備一碗……”
南宮曄不悅的打斷她的話,吩咐道:“不必了!水月,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