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鈺說他不會水,而封錦炎會水,但他曾說過,他的腿時好時不好,加上他跌的忽然,莫不是腿抽筋了?
如此想著,宋離不敢再有懷疑,縱身一躍,跳入荷花池中。她在水中睜大眼睛,尋找封錦炎和封鈺的身影,心裏估摸著這麼久過去,人應該跌入水底了。
她往下一沉,深潛,再深潛。
這荷花池果然像封鈺說的那般,深不見底,越往下水底光線越暗,水壓越大,可她仍舊沒有看見封錦炎和封鈺的身影,哪怕一片衣角都不曾看見。
如此,宋離著急了。同時也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跟著跳進來,現在可怎麼辦好?
她在水底遊了一圈,閉氣已經到了極限,眼睛脹痛,耳朵嗡嗡作響,肺部難受到了極點,再不離開,她自己也浮不出水麵,但她依舊不想放棄,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或許再深點,再深一點,她就能看見他們。
怪自己沒有及時下水救人,她的心中有自責,有後悔,還夾雜著一些莫名的情緒和心慌,她此時沒有時間去顧及,甚至想起封錦炎救她兩次,她卻在他落水時心存僥幸,延誤了最佳救人時間。
如果,封錦炎真的……她不敢往下想。
宋離再往下潛去,胸口已經疼痛起來,或許下一秒,她就要承受不住,張開口鼻……但她不想放棄,人的潛力,總是在困境中不斷激發,變得越來越堅韌,越來越強大。或許,她可以再撐得久點。
就在她大腦開始嗡嗡作響發暈之時,手臂什麼東西扣住,她回頭,目光渾濁模糊,看見一抹月白色的衣袍,和一張俊美非凡的麵孔。
那人似乎在笑,又或者他隻是習慣了這樣的微笑,總是不自覺的露出笑來。但他那雙瀲灩的眸子,卻緊緊的盯著她,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好似再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宋離回頭看見那張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心中歡悅,驚喜終於找到了封錦炎,也顧不得為何封錦炎在她身後,為何他扯著自己往上遊,那樣子哪裏像一個溺水的人。
大概是宋離腦子此時發昏得很,自顧著高興和歡喜了,以至於忽略了很多細節。在封錦炎拖著她往回遊的時候,她大概因為心裏鬆了口氣,本來就是極限,再鬆這麼一口氣,頓一口水倒灌進口鼻之中,嗆得她難受的長大了嘴,臉上立即露出猙獰的表情,麵色一瞬間青白相間。
封錦炎發現她的異樣,立即伸手一扯,將她扯進了懷中,以口封住她的唇,將自己肺中空氣渡入她口中,而他雙腳不停拍打著水,快速的往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