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帝丘皇宮北麵,破爛的碧蓮閣裏,傳出一聲驚恐的呼喊。
“太子殿下,你又做噩……咳……”
“本宮沒事,你好好休息。”
說話的二人,一個是大夏過的廢太子夏晨,一個是他的貼身宮女月奴。
上古時代,夏人鐵騎進中原,一統天下,從太祖皇武帝到當今焉帝,從昌盛到衰敗曆經了466個春秋。當今焉帝昏庸無道,霪亂天下,不但霸占臣子的妻女,為了穩固自己的皇權,居然在登基第十年祭天之時,強行將能預知未來的九嶷族巫女月盈立為皇後。
諸王無法承受當今****,用焉帝褻瀆天神使者之名,十六路藩王各自打著旗號,紛紛占地為王,欲要推翻當今****,但全都被戰神白震天鎮壓了下去。
在焉帝十七年,犬戎來犯,焉帝派白震天鎮守岐山,幽州王便與皇貴妃陰韻合謀,將焉帝和皇後月盈雙雙勒死在帝丘的太極殿上。
夏晨正是先皇後月盈的女兒夏晨曦,今年才十歲,因為先皇後害怕她唯一的女兒被送去和親,所以起名叫夏晨,小字曦。至小就給她穿上寶衣,讓她女扮男裝,隱瞞全宮上下,封為太子,過著繼承人的生活。
三年前,陰皇貴妃與情人幽州王王贇一起合謀,逼死了先帝和先皇後,夏晨曦便過上了豬狗不如的生活。
如今天下,四王一帝,早已不是三年前了,他忍辱偷生至今,為的就是等戰神打回帝丘。現在也算有點好消息,至少已經死了一個他最恨的人。
“可是……”
月奴正欲起身,夏晨立刻起身,將月奴按住床上,冷道:“本宮會去,你給本宮好好休息,這是命令。”
“喏!”月奴乖乖的應聲,躺了下去。
國父薨逝,舉國哀思七七四十九天,整個夏宮,人人必須為國父披麻戴孝四十九天,違令者,便拉去給國父陪葬,荒唐之舉也無人敢過問。
今日乃是國父吊喪的最後一天,三更時分,所有宮人就被尚宮從睡夢中叫醒,眾人慌亂的穿戴完畢,來到北五所的後院。
這時,隻見一個十歲左右,蒙著白沙的小宮女,身著喪服的小袍,從北五所的後院院門走了進來,安靜的站在下人群裏。
看著那小宮女,身著華麗女官朝服的尚膳局尚宮佰鈺,投去了無比心疼的眸光,但轉瞬即逝,並立刻指著後院西角堆積如山的銅器碗碟,揚聲道:“還有五日便是公主出嫁之日,尚膳局人手少,所以要提前準備,五等之下的宮女全去清洗銅器,在沒清洗完之前不準吃飯。”
“喏!”
眾人都頷首應聲後,高於五等宮人的人全都離開了後院,就剩身著五等的宮人。小宮女很安靜與自己身份一樣的宮人,坐到那堆銅器麵前,開始幹活。
帝丘位於兗州的北麵,就算在春分之際,依舊很冷。手入水時,那冰冷的水讓那些大的宮女都忍不住唏噓幾聲。
可小女孩卻沒有出聲,隻是大大的眼睛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挽起衣袖,開始麻利的幹活。
“這些銅器要擦洗的晃眼,要是有一點不瑕疵,定不輕饒。”佰鈺說著走到那個蒙麵的小女孩身邊,陰陽怪氣的又道:“特別是那些不知所謂的下賤東西,本尚宮要是知道她敢偷懶,絕對會要了她的賤命。”說罷,佰鈺將手中一塊白紗丟在了小宮女的一邊,默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