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的暴雨已經致使農莊的工期耽誤了很久,吳威又點燃了一支煙,呆呆地望著雨簾,煙圈繚繞卻難掩他由心頭上了眉頭的焦慮。農莊項目的進展並不順利,雖然土地劃界已經簽了白紙黑字的合同,但當地卻有少數幾個沒有得到實惠的村民鬧了起來。
前些日子做土地平整,到了晚上挖掘機收工的時候,一老太太鬧了起來。硬是說施工隊動了她家的地,而她家的地根本就不屬於吳威簽下的土地範圍之內。
吳威給老太太賠罪,好說歹說,此時天已黑,工程隊的師傅們也都已經下班了,希望老太太能原諒他們的錯誤,明兒一早就把動了她家地的那塊平整好。
可這倔老太太不依,扯著嗓子哭喊了起來:“你們城裏人都是騙子嘿!你們這晚上不給我家地弄好,我以後上哪兒去找你們呀!我家就我一個老太太,你們明擺著欺負我嘿!”
麵對此情此景,吳威頭痛欲裂,打了個電話叫上駕駛員師傅,塞了加班的工錢,硬是加班到晚上十點,把這事兒給了結了。
過了兩天,一波又起。這村裏出了名的遊手好閑的陳三兒集結了五戶人家,來到了電線杆打樁的施工現場。施工隊看到這陣勢,立刻打電話給吳威,吳威正在縣供電局辦理供電回複函的事情,知道出了事情,趕了二十多裏的路來到現場。
原來,陳三兒集結的這幾戶人家並沒有在這個項目裏涉及到,這就意味著在吳威經營順利的情況下,他們不會有分紅,而屬於他們管理的土地也不會納入農莊的範圍之內,所以他們當然也沒有得到農莊項目的補貼。經過陳三兒的一番煽動,這些人覺得這樣一鬧起來可能會有利可圖,於是就跟著陳三兒一起了。
吳威了解到這件群體事件的始末,陳三兒一夥人的意圖也昭然若揭。吳威知道,凡事都不會那麼容易的。
“劉老板,你們動這麼大的工程都不用和我們說嗎!”陳三兒斜著眼,痞相顯露無疑。
一旁的村民大多數是來看熱鬧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又仗著陳三兒這麼橫,於是跟著起哄。
“各位村民,這一項工程從區域劃分、合同簽訂到破土開工,我一直都住在村子裏。涉及項目開發事宜的農戶人家的土地,我們也通過協商達成了共識。不在合同簽訂範圍內的農戶人家的土地,我們絕不會碰,如果在界限不明的情況下對各位的農田造成了損壞,我們一定會照價賠償。至於我們的工程,該簽訂的合同都簽訂了,該告知的農戶我們也毫無隱瞞,而這村子幾千戶人家,我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地上門去告知。我每天都在村子裏,大夥兒看到挖掘機每天在工作,心裏有什麼疑惑盡可以問我或者施工人員,我保證每個工作人員都會耐心解答。”吳威麵對這個顯得激動的群體,耐心且飽含尊重。
“好,劉老板,就算你這工程跟我們的地沒關係,那你今天豎的這電線杆呢,是不是用了我們村的地啊!”張大柱跟著起哄,顯然這些無理取鬧的問題都是事前商量好了的。
吳威麵對著越來越鬧騰的村民,心中湧起了一陣無名的怒火,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首先發怒了,事態將會更將嚴重。他強忍住憤怒的情緒,一如既往地耐心解釋:“電線杆一共是二十根,其中豎在村裏路上的區區五根,請問有哪一位說這村裏的道路是屬於自己私人的?我們這個項目手續、資料完備,在項目實施過程中如果給各位造成了實際上的影響和麻煩,請及時告訴我們的工作人員,我們會盡快解決,還希望各位父老鄉親支持!”
沒有達到目的的村民們可不會就此罷休,人群中有人叫了起來:“劉老板你不是大老板嘛!老板是來搞投資的,是有錢人,你要是能給我們大夥兒都發點錢,我們也就不鬧了!”人群裏爆發出嗡嗡的應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