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彌天大謊(1 / 2)

節日過後,該回來的都回來了,每個人在各自的軌跡上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上班,趕活,周而複始。

春寒料峭的上海灘,隨風潛入夜的春雨,聽不見她淅瀝的響聲,像一種濕漉漉的煙霧,輕柔地滋潤著大地。

樹木不再是枯黃,嫩綠的新芽嬌鮮欲滴,姑娘們的彩裝為城市添上了一道亮麗的色彩,世界又開始變得五彩繽紛,萬物勃發著生機。

葉莎莎給媽媽寄去了新拍的結婚照,照片上的莎莎一襲白色的婚紗,拖曳的長裙,蕾絲的頭紗隨風飄蕩。微笑很美,但嘴角邊卻有一絲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苦澀,這是莎莎內心的真實體現,隻有她自己知道。

看著多年來單身的媽媽發叢中已開始暗藏著白發,莎莎的心柔軟的厲害。已經經曆了太多情感的波折,葉莎莎的確隻想要安定下來,好好生活,不要再沉浸於幻想中。關智文是個可以托付的男人,莎莎答應了他的求婚,開始籌備著自己的婚禮。

雖說求婚成功,但關智文還是忙於自己的事業,他說房產形勢越來越差,必須想法開創新的投資領域了,所以年後關智文愈發的忙起來,和莎莎見麵的機會也驟減。

葉莎莎已然習慣這樣的狀態,畢竟沒有所謂的“完美”,想要男人掙錢養家過上優越的生活,就必不能要求男人長時間的陪伴、製造浪漫,甚至要能理解男人在外麵的逢場作戲。這個道理,葉莎莎明白的透徹,嫁什麼樣的男人,取決於你想要怎樣的生活。

關智文的車又停在了那棟別墅前。

他和別墅的女主人相對而坐,兩人不發一言,女主人眼神犀利,表情嚴肅。

“關智文,我和你玩過的女人不一樣,我要做你的妻子。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了,忍氣吞聲,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名分”!女主人打破了僵局,先發製人。

“妙怡,別鬧了!你知道我不可能跟我老婆離婚的。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不能再傷害我的妻子和孩子了。在物質上我會補償給你的,保障你的生活。”

“笑話”!對關智文的這番言論,嚴妙怡嗤之以鼻。她瞪著這個男人,眼神冷峻地散發著寒光,似笑非笑地說:“關智文,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恥嗎?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你在外麵做的這些事情,還怕你老婆不知道嗎?還跟我說什麼傷害親人!被你玩過的這些女人,你就不用背負良心的譴責嗎?你想就這樣甩掉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關智文狠狠地湮滅剩下的半支煙,和嚴妙怡對視五秒,隨後柔聲相勸:“妙怡,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你說這樣的話確實太主觀了!沒錯,以前我確實愛玩,但現在不一樣了,你看,孩子越來越大了,經濟形勢又不景氣,我整天忙得焦頭爛額,也確實沒心思再這麼花下去!我也沒說不管你,這不是為你好嗎,趁還年輕,找個好人家嫁了,我會補償你的!”

“你做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算你不清楚,我也清楚的很。關智文你太小看我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呢?”

嚴妙怡斜眼瞥著關智文,長舒一口氣,別過頭去。

“我懷孕了。這是我的幸運,你的不幸。”

關智文點燃一支煙,一言不發,狠狠地抽著。

夜涼如水。

婚禮真是麻煩的事情,太多要操心的細節。有個急事兒要和關智文商量,但莎莎一夜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那邊都是出於關機狀態。這讓莎莎覺得異常煩躁。

失眠,夜宵,通宵韓劇。等到葉莎莎被門鈴聲叫醒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了。

莎莎揉了揉漲到疼痛的太陽穴,“關智文回來了吧”,心想。

葉莎莎用涼水拍拍麵頰,讓自己清醒,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過去開門。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她怎樣也想不到的臉。

“葉大美女,想不到是我吧?”

莎莎吃驚地望著嚴妙怡,似在夢境中。

嚴妙怡卻奪門而入,不等莎莎反應過來,便坐到了沙發上,環顧著住所,目光定格在莎莎剛取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擺放好的婚紗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