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乾仟殿外的人一一散去,太子被奶娘帶走,餘昭質看著夜深的天色,又望著眼前久久不見的那個人,突然不知道哪裏鼓起的勇氣,差遣諼草先回府,自己獨自上前攔住:“伊大人……”
伊謹聞聲轉頭,看到是她,然後點頭一笑:“原來是……餘小姐。”
在看到他的那一幕,她臉一紅,“伊大人……回來了?”
伊謹隻是點頭:“恩,昨日才回,今日就看到了餘小姐演的一出好戲。”,他說的很溫潤,愜意,讓人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的舒適,而不會誤以為是諷刺,但是聽到她耳裏,便是臉上一陣紅又一白的,連忙解釋道:“不,不是那樣的,我隻是想救下……”
誰知道聲音越來越弱,傳到伊謹耳裏,餘昭質就越發尷尬。
伊謹溫柔一笑:“餘小姐真的太善良了…”
餘昭質抬頭,心頭不禁愜喜,他,竟然說她善良?
“天瑞國的滄海花這幾日都會開,花開子時,不知大人是否……”
伊謹開口打破她的尷尬,一手負前,看著宮裏的菊花盛開,緩緩的開口問:“其實,伊謹很喜歡滄海花,好久不見,真想去看看,可是不知,餘小姐可否得空?”
餘昭質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有,當然有。”
二人仿若劃過天際的夙星,並肩而行在夜色漫路, 而在餘昭質眼裏,眼前的人,一襲藍衣,風姿依舊,溫潤依舊。
仿佛帶你領略四季繁華,春秋不忘,四海相接,隻為你一點而開蒼茫;仿佛掠過整片綿蜒河流,劃過整個酸楚歲月,奏完所有的陰柔月曲,詠盡詞楚斷腸。那眉目,才添上無盡柔和與謙遜,那目光,才煉盡最最清水的波瀾,舉手投足所處,風範無及,更像是畫裏識景,模糊撩人。
餘昭質雙手無措,一時間二人之間尷尬無比,“大人,回來可還習慣?”
伊謹恩的一聲,溫雅如初:“畢竟……是回家。”
而她突然抬頭看著天空宿星,其中一顆尤為閃亮,不禁開口:“今夜星線閃耀,怕是明日也是個豔陽天。”
聽她一說,伊謹也抬頭一看,餘昭質看著他的側臉,輪廓俊秀,不禁留念。“昭質最喜歡豔陽天,伊大人呢?”
他想了想:“下雪吧……”
因為……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人下跪狀對他道:稟告大人,淑妃突然被泥石砸死,可是經下官一查,疑點又太多太多,不得不懷疑……恐怕是被人陷害至死,哦,大人,還有一件奇怪的事,今日豔陽高照,而京城裏卻下了一場大雪。
而京城裏卻下了一場大雪……
“下雪吧……”
而聽到餘昭質耳裏,卻感慨,原來大人喜歡的是下雪天啊。就在此刻,二人已至滄海江旁,她把目光望向生長滄海花的那片土地。
天瑞的滄海花已經三年沒開了…
三年滄海,已經三年沒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