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太子事,已過許久,她也別離了姑姑,回到太尉府後,太子試圖過很多次讓手下的人帶太醫開的藥帶來太尉給她治皮膚,她也用了很多辦法,但傷痕淡去,疤痕印還在。
或許就如太子當初所以說:本太子不高興可以揮你一鞭,趕明兒,高興了就給你送藥……
她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想著如今的太子是高興了吧?又對一旁諼草道:“其實看久了這道傷疤,覺著就像裝飾一樣粘在自己皮膚上。”
諼草不忍的準備開口安慰一下,孰料外麵來人打斷,“小姐,府外來人,說是小姐的朋友,還讓奴婢帶給小姐一封信。”
她點頭取來信展開看,隻見隨著紙張鋪平,上麵寥寥寫著:“時別兩載,如約而至。”
餘昭質見之卻慧心一笑:“他還是來了。”
諼草不明白道:“小姐指的是誰?”
餘昭質沒有回答,隻是拿著信走出去,諼草跟著,走到府門就看見一輛馬車,她走上前去,馬車內人仿佛感受到外麵的來人,及時掀簾,露出一張俊秀的輪廓,不羈的張口笑道:“本皇子約餘家小姐可真不容易啊!”
諼草驚訝——二皇子?小姐說的朋友是二皇子?難道那一天小姐收到的飛鴿傳書說有朋友歸來,也是二皇子?餘昭質隻是莞爾一笑:“不知二皇子約昭質何事?”
範旭司從馬車裏跳下來,然後看著她道:“我說過,我能回來,第一個想見到的就是……”範旭司邪魅的一笑,令餘昭質頓時尷尬的無言,深怕他又胡亂說出什麼。誰知道,最後範旭司又轉鋒道:“老朋友你了。”
她吐一口氣對丫鬟開口::“你先回去吧。”然後待丫鬟一走,她才流露笑意:“二皇子還是如當年一般,絲毫未變,看來是邊界的戰事沒能夠消磨皇子的心境?”
誰知當今高貴如皇子的範旭司耍賴道:“誒,今日可不能提戰事啊,老朋友相見,不去走走,賞賞花什麼的?”餘昭質笑道:“如此高雅的事,硬是出皇子之口變了味道。”
範旭司不以為然,看著此刻的天空萬裏晴朗一幕道:“好不容易能夠回來,真不知道天瑞的街道變成什麼模樣了。”餘昭質看著他身後的馬車,想來,要舍了這馬車了,開口道:“昭質帶二皇子走走吧。”範旭司點點頭,走在餘昭質的旁邊。見場麵尷尬,就開口道:“這兩年過的可還好?”
餘昭質想想,緩緩開口:“從來都很好,隻是最近宮裏發生了不少事。”
“我在邊界也聽說了,所以早前父皇急召我回宮,我也在給你的信中寫到過。之前你問我戰事,本不想提的,隻因錦邑國逼我國逼得緊,我國內戰又不停,所以父皇打算以和親的方式來緩和兩國關係,希望百年友好,不再開戰。”
餘昭質停下來思緒,不知道在想什麼,又開口道:“確實,每個君王都想統一天下,六國之爭,活下三國,現在三國裏麵又隻剩下兩國,戰爭一開,征兵無數,再一看這些戰爭背後傷害的其實都是勤勤懇懇的百姓,人生……何其無奈。”沒想到範旭司也隨之停下步伐,看著她笑道:“其實,我倒沒想到你也會如此感慨,比之我兩年前見你,稚嫩、孩子氣的倔強感覺都從你身上褪去,如果說你之前隻是家教頗好,如今你已然是真的成長,才會一路回頭感受到人生脈路。我之前說過,你有那種本事,擁有與同齡人所沒有的洞悉力、覺悟性、以及權衡力;就比如說這次,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幫太子所做的事,連我這個久經沙場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為軍師,你定有你的妙計錦囊讓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折服於你,甚至連對方的軍師和將軍都為之你的才氣傾倒,但那遠不足以去征服一個國家;如果你是為一個男人背後的女人,那你一定是一個極其優秀、賢惠、善良的女人,但那個女人的身份絕對不是——皇後,或者後宮任何一個妃子;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