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餘昭質想去安慰一下璃月,可是才剛到她房門外就聽見撕綢緞的聲音,猶如水劃過碧石,呲的一聲圓潤。
“璃月,在嗎?”
一聲過後,屋內俱靜,連絲綢被撕碎的聲音都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幻覺。
接下來一句話是昭質萬萬沒想到的。
隻聽從裏麵傳來:“你走!如果不是你,我要遭受這種侮辱嗎?!如果不是今天傳你的聖旨,我璃月要被人看不起嗎?”
屋內聲際劃過昭質的耳廓,她萬萬沒想到璃月會把一切的始終歸於她。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原來在姐妹之間一下子蹉跎了如此多。
可是……哪怕皇上不賜婚我與伊謹,會賜婚妹妹麼?
還沒等她反應,璃月又開口直戳她的心,一滴一滴流血:“你當然高興了,隻要賜婚你和伊謹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你一定很甜蜜吧?嫁給那麼好的夫婿?可是我了?從小到大你就比我更懂如何討父親喜歡,就像前幾天,你明明私心救下太子,還偏偏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說你為什麼要那麼假呢餘昭質!”
餘昭質心一顫,仿佛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再也合不起來,她沒想到在璃月眼裏就是為了和她爭才去做的所有事,她把目光劃開,眼睫低下,認真聽著裏麵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原來在你眼裏是這樣的?”
話說一半卻被璃月打斷,“別忘了,你可不是我的親姐姐,你我之間還隔了一個母親。嗬,你說你還有什麼不好的,你的心思俘虜了所有人的心,前些日子姑姑也隻叫你進宮呢!昭質昭質,父親取名為昭質,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果然了,你如所有人期待的一樣,聰明,乖巧,”
餘昭質聽著一點一點的諷刺,被阻擋在房門外,想開口為自己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裏麵璃月久久不做聲,很久才開口道:“我讓你做什麼,你會做麼?我是你妹妹,你會做嗎?我讓你逆旨你會做嗎?我的好姐姐。”
這一句話幽幽而來,透過她的耳膜不禁顫栗。
她想也不想道:“不可以,除了伊謹,其他都可以。”
話說到最後麵,她把頭深深的低下去,此刻,月光正好透過她的鼻梁影射在地麵上。
不可以,除了伊謹,其他都可以。
為什麼一定要是伊謹呢?
裏麵傳來一聲冷嗬,凍寒她一身。“姐姐,你還是走吧,後天,最快後天我就要嫁給李府的兒子——李成,那時候你也會如願嫁給伊謹了吧。”餘昭質不知道如何回複她,一時間也隻好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那邊嘉華殿,幾盞宮燈,搖曳風中,流年逝水,李雨岑獨自潺潺飲酒,殿內,慕白如霜,白綾高高掛起,略顯幽森。
隻見殿外來一人,手拿一花,悄聲無息來到皇後的身後,把花放到她眼前,嬌豔欲滴。
李雨岑轉身,看見來人,厲聲道:“二皇子如此深夜來本宮宮裏也不怕被你父皇發現?”
原來來人是二皇子,範旭司絲毫不為她的話而生氣,反倒一笑:“皇上去了雲妃那,不會過來,而你殿外的宮人都已經……暈了。”雨岑警惕抬眉,不要想,就知道那些宮人怎麼暈的,果然不悅,站起來就道:“二皇子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