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旭司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吞噬,突然拉著她的手臂,強迫她看著自己,“昭質,我喜歡你。”
餘昭質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坦白的說出這樣一件事,她想開口反駁他,但被他先開口打斷:“別說話,聽我說完好嗎,質…昭質,還是餘小姐,我都不知道怎麼叫你,因為對你的每一次呼喊都在心底疼一次,當我知道你喜歡伊謹的那一天,明明自己痛到無以複加,還是選擇幫你在太後壽宴上那一次;明知道你知道伊謹拒絕了你,你會難過,我會更難過,但我還是那麼的痛裏帶甜……理由僅僅因為你不能和伊謹在一起了,我還有一絲機會;但當我聽到你被父皇下旨封為嘉明公主要嫁給錦邑國的皇帝的時候,我甚至想過不和閔弟爭奪什麼寵愛與皇位,立刻衝到父皇麵前請求他將你許配給我,但是我又好害怕,怕你不願意,昭質與餘小姐還是天瑞第一才女,都足夠在我心底問自己無數次……無數次。”
餘昭質看著這樣的他,眸光既是羞澀又是心疼,這樣的二皇子,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那麼的脆弱、那麼的柔情。
她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最後還是輕輕呼喊了一句:“二皇子。”
“恩?”
她抬頭看著他:“以後……請叫我嘉妃娘娘。”
範旭司看著這樣目光的她,不敢相信的、不想放手的、不忍心的,慢慢鬆開自己的手。
餘昭質一點一點看著他的變化,這樣的二皇子真的讓人心疼,但是愛與被愛之間,又有太多斟酌,二皇子注定是不了解她的那個,而她也是最不希望他成為被自己傷害的那一個,因為,這個人在用別人都沒給過她的溫暖。
謝謝,
謝謝,這樣溫暖的二皇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回到了雲秀山莊,把那副橋水畫留在了畫室,經二皇子那件事後,她再也沒有離開山莊,不過她倒是發現身邊的孌琳是天瑞的人,或許是皇上派來的也不一定,五日而後,錦邑宮裏派人來接她進宮。
她走出山莊,就看見幾批人馬,其中一批就是當初接她的皓王,其餘三批,應該是相應的其他三位王爺。在剛來錦邑國,餘昭質就感覺這幾位王爺的關係恐怕較為尷尬,如今一見更加確定。還是皓王先開口:“請公主上轎。”
餘昭質點點頭,在孌琳的扶持下一躍入轎,隨著轎子的安穩啟程,離皇宮的路越來越近,周圍的百姓也新疑的看著這隊人馬,之後餘昭質被帶到皇宮的嘉諸殿,宮人稟報讓她等待一會,晚上皇上準備了一場宴會為嘉明公主洗塵。孌琳還對她說:“皇上對公主真好,處處為公主著想。”
餘昭質看著她笑了一下,要是真是這樣就好了,恐怕這幾日是錦皇無暇管她,才有這麼多的托詞。
餘昭質看著孌琳問道:“你是哪一宮的人?”
“我是公主宮裏的人呀,公主。”
餘昭質把茶盅端起,小抿一口:“你知道的,我不是說這個。”孌琳嚇得當即下跪道:“奴婢不是有意瞞公主,奴婢是天瑞皇派來輔佐公主的,但是天瑞皇擔心公主知道奴婢的存在會分心,所以讓奴婢先不告訴公主,暗暗相助就好。”
她聽到此,恐怕皇上實為相助,暗為監督吧。“你之後向皇上稟報的時候,依舊裝作我沒認出你來。”
“公主這是為什麼?”
餘昭質抬頭:“你自然不要管了。”
孌琳點點頭。“奴婢還是為公主去挑晚上宴會的衣服吧。”
她想了想,開口:“衣服不要太鮮豔,恐怕今日皇上無心在我身上。”
孌琳這就不解了:“明明公主連皇上一麵都不曾見過,怎麼知道皇上心裏怎麼想的。”
餘昭質看著孌琳,這後宮,前朝恐怕到哪兒都一樣,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是是非非,說出來也不一定明白。
待孌琳為她去準備服飾的時候,她走到書桌前提筆,蹙眉凝思,準備寫給皇上一封書信,上麵寫著:五日逗留於宮外,再麵宮,見疑隙,恐錦邑生變於四王,四王之間,處之尷尬,行之有餘,乏親昵之席,昭質建之,疑動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