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圖景(2)(1 / 1)

她仿佛看懂了那樣的模樣,啟唇迷離開口:“……淑妃?”

錦邑皇看著她,點點頭:“原來你知道。”

她低下頭:“昭質不知道,但可以猜到,名動六國的淑妃,可以傳到錦邑也不稀奇。”

何況關乎淑妃的典故,姑姑跟她說的太多太多了,聽多了就多多少少會沾上半分山水,自那日起她就仰慕那般高貴、優雅的人物,更是奉她為人生導向。

錦邑皇看著他,用一種尤為欣賞的目光:“你不打開看看嗎?”

她被提醒,心中也蠢蠢欲動的泛起那抹好奇,曾經的那個女子會畫什麼,讓它成為萬家國圖,幾國國風呢?

她慢慢的伸出手,去一點點拉開軸輪,仿佛過了幾個歲月風華,她才終於讓這幅畫完完整整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心重重一顫,眼前一抹亮色,她驚訝,因為……那幅畫、那幅畫上什麼都沒有,徹徹底底的無,獨獨有的就是落尾上多了那名女子的提名,這幅畫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這……?”她抬頭。

錦邑皇一如既往的笑意,如今的笑卻在昭質的眼裏看來是那麼的了如指掌的如意,他道:“你們大人是一位很懂才的人,他讓朕贈你這幅畫,怕是看到你與那女子同樣的身段。”

她把目光一一落下,是啊,大人是一位很懂才的人,早在他提及鄭將軍其實是一個用手中兵刃寫詩的才人時,她就知道了。隻是……她與那位女子同樣的身段,她臉立馬一紅,謙遜道:“是皇上過獎了。”

錦邑皇目光泛淚,卻又極其微稀,那抹難言、難以釋放的脆弱恐怕永遠都不會、不能被人看到,他陰陰眉目,轉移話題:“你來錦邑,已經五日了,朕可以答應你……兵馬退出天瑞那片土地,隻是……”

昭質抬頭,目光炯炯:“隻是什麼?”

她萬萬沒想到錦邑皇會就此鬆口。

“朕小時候很喜歡玩蹴鞠,隻是高登帝位後,這些舉動不能再有,所以再也沒享受過孩童時的樂趣了。”

……她疑惑的問:“皇上想踢蹴鞠?”

他道:“朕要的即能踢到蹴鞠,又不讓子民認為朕在玩物喪誌。”

她蹙眉,一點點凝聚,最後故作無謂:“那當簡單,誰敢認為皇上玩物喪誌,就地斬立決。”

錦邑皇一陣詫異,又隨後哈哈一笑,朗朗傳來。

待他的笑意慢慢的退下,緩緩消彌,與之前的笑聲相比更是一陣詭異的沉寂,沉寂到尷尬,沉寂到可怕,她低下頭,笑著道:“皇上是在故意為難昭質啊,”她抬起頭來,眸光閃爍難喻的純粹:“皇上想玩蹴鞠嗎?這個理由有千萬個,就讓昭質想一個…天瑞使者提議以一蹴鞠定國土如何?倘若昭質輸了,還請皇上讓兵馬退出天瑞,若是皇上輸了蹴鞠,就讓兵馬繼續待在天瑞吧。”……“提議是昭質提的,昭質是天瑞的使者,天瑞使者玩物喪誌,以蹴鞠定江山,此番怎麼也落不到皇上身上了。”

錦邑皇因故看她,問:“你不怕天瑞皇帝問起此事?”

“哪怕我國皇上問起,錯也在昭質。”

錦邑皇不懂:“你這是向朕表示你對你的國家的忠心嗎?”

她搖搖頭:“皇上錯了,國家可以沒有昭質,而昭質不能一日沒國家,皇上愛麵子,昭質可以沒有麵子,更不能因麵子失去國家,這是昭質的家,是源遠流長的愛。”

錦邑皇停頓了一會,道:“天瑞最近內變的厲害,你為這樣的國家擁有愛,不覺得……相比之下,對朕的國家忠誠來的更具有價值嗎?朕的國土,你也看到了有多遼闊。”

她想解釋,但又化為堅定低下頭,最後輕輕一句:“皇上在打探我們國家的國情,昭質不上當。”

錦邑皇看著她臉上稚嫩的堅定,如同嬰兒,這樣不該有的稚嫩出現在那樣的女子身上顯得格外的意味悠長。

但他繼續顧我的說道:“在這樣的國家背景生存,你一女子隻會比當初六國時的背景來的更辛苦,何況還是出頭的才女。”

她心一顫,從未有過如此忌憚這樣一番話的時候,令她想起曾萬分高誌的對姑姑說:所以說姑姑才覺得昭質總是欣賞那些怪人,其實是,他們處在我們遠遠不到的巔峰,觸不到,但是昭質渴望啊!昭質在這其中就是缺少了一份閱曆,而這份閱曆,大人有,八皇子有,而昭質是閨房小姐,所以沒有,叫昭質怎的不欣賞呢。

昭質怎麼不渴望了……她心一顫,如今說起這番話不比當初光明,開朗卻來得格外酸楚了。

如今,大人贈他信中畫,八皇子與她化為酒友,這算閱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