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的宮殿。
她一女子,在眾人的等待裏下轎,那股擔心又開始在心底油然而生,她始終記得姑姑是如何評價淑妃一生的。
她秉公稟禮的走到前方,作揖跪下:“昭質……見過皇上、太後。”
範珞見她,笑意開懷,竟然下軀單手扶她,邊道:“平身吧,這幾個月你辛苦了,錦邑的兵馬在十幾天前就退出了我國土地,你是功不可沒。”
她低下頭:“皇上謬讚了,隻是錦邑皇為人寬厚善待,且尊重我國,才有今日和睦之景。”
範珞爽朗一笑道:“朕就喜歡你這種謙卑的性子,今夜,朕要在宮中大擺宴席為格格洗塵。”
餘昭質臉一紅,不自在的側頭,隻見不遠那人,白衣披身,低頭跪地,單手背後,仿佛一切因他而失色、而後退,朦朧下又是一分尊貴與儒雅。
這還是第一次,她見大人穿白,原來穿白的大人也如此灑脫。
她把頭側回來,臉紅得更厲害……冥冥之中多了一份難以言喻。
她對著皇上:“謝皇上。”
“這還是母後身邊的人養的好,辦事利落又馬到功成。”範珞側身對著當今的太後誇讚道。
廣闊的場地上,因這兩尊而開始低吟無聲。
太後笑道:“這功勞還是歸皇兒用人用的好。”
“哈哈哈……母後謙虛,今夜洗塵,讓昭質陪您老同來吧。”
太後平靜道:“哀家老了,嗜睡,還是不參與晚上的宴會了罷。”
餘昭質抬頭看向太後,明明從太後的話頭,看出那麼多的暗諷,卻又從太後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
皇上陰眉,又笑道:“這樣也好,母後照顧好身子。”
話到此,太後也把目光看向餘昭質,向皇上點頭:“就這樣罷,哀家累了,先退下了。”
“母後早些休息,照顧好鳳體。”
太後看了一眼遠頭,又隨宮女們轉身離開場地。
這片土地上,隻剩下皇上和她還有跪地的臣子。
皇上道:“朕之前跟你說過,等你回來,有一個驚喜等著你,想來,風塵仆仆而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她低頭,又忍不住的羞澀:“是,昭質告退。”
她轉身離開,身後跟著服侍的宮人,那一幕歸去,她把目光輕輕看向那人,還是絲毫不影響他的風華、不動容他的風采。
他跪在那裏,她的目光輕輕帶過他,又回過來忍不住竊喜,往太後住的淑芳殿頭去。
她疏散宮人,隻留下諼草,二人踏入淑芳殿,準備往住處而去,在門外諼草先一步服侍推門,迎麵而來的……
諼草一聲驚叫:“啊!”仿佛見到極為驚恐的事物,往後倒退三步。
餘昭質生疑的靠近門口,一目望去,那正廳的梁頭之上懸掛著一具漂浮的屍體,還未靠近,就如同感受死屍身上的寒意,仿佛一柄冰錐,刺得她痛心寒身,冷不丁的重重一顫。
片刻的反應過後,她一聲令下:“快去叫人!”
“哦,好好,奴婢馬上去。”諼草從未見過死屍,早已渾身發抖,如同體力不支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