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遠方,花落心殘,生亦何歡,死也難安。
我在遠方,傷心倚欄杆,等到人斷腸。
你在遠方。”(摘自遠方歌詞,作者注)
確切的說,這個時候,楊煙心裏沒有什麼波瀾,他隻是靜靜的聽完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嗓音所唱的這首樂曲,初時心裏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用一雙柔軟而又柔軟的手輕輕撫慰著自己的胸膛,安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止息了,但是偏偏感覺從未如同此刻這般活著。像是他以前的十幾年都完全白白浪費了一般。
謝宸頗有趣的盯著楊煙臉上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的表情,滿麵笑意的夾了口菜吃了下去,並不作聲。
那首歌唱完之後,琵琶聲便也消失不見,楊煙卻還沒有回味過來,手裏的酒杯,酒杯中的酒依然被他懸在半空。整幅畫麵像是凝固了一般。
好長的時間,楊煙仍然震驚於這首歌。
突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哦?謝兄弟,來長安也不通知愚兄一聲,好讓愚兄做個東啊。”
楊煙和謝宸一時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隻見這間花廳的門方才並沒有關嚴實,此刻被這個身著道袍,高冠聳立的人拉開了,他身後還垂手侍立著一個侍女,想必此人是來此間喝酒,無意中透過半開的門望見了謝宸,故而有此一問。
楊煙方才震驚於那歌聲,此刻轉眼望見此人,心中猛地又是一震,這人倒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裏都能見到,而且竟然還於此間主人認識,難道又是此人的計策麼?
袁天罡臉上笑的從容不迫,望著謝宸,說完了那句話,見謝宸和楊煙轉頭看自己,他連忙又向楊煙拱手道:“楊小兄弟,原來你也來到長安了,自洛陽一別,這些時日可過得好啊?”
場中的氣氛頗為微妙,半晌,忽聽謝宸從容一笑,回答道:“哈哈哈,袁兄客氣了,袁兄近日不是有貴客上門麼,小弟見袁兄勤於經營,便想著不來打擾袁兄,卻沒想到在此地見到袁兄了。”
袁天罡沒有再看楊煙,隻是向謝宸笑道:“謝兄弟此言差矣,若是謝兄弟捎話過來,袁某人必定會陪謝兄弟先喝上兩杯的,又何必去管其他俗客。”
謝宸笑著站起身走了兩步將袁天罡讓進屋內,笑著接口道:“袁兄,小弟不過隻是個甩手掌櫃,有事沒事就回來坐坐,就不用為我而耽擱生意了。”
說話間他已將袁天罡讓在桌子上,自己坐回位子,卻見袁天罡已向楊煙拱手道:“楊小兄弟,你如何也來長安了?”
楊煙見袁天罡一臉笑意,自己在洛陽被騙的怒氣便也發不出來,他本是個不善言語的人,又不想失了禮數,在這種尷尬氣氛下隻能向袁天罡拱手回道:“來長安有事要辦。”
袁天罡向他點點頭,便向謝宸道:“謝兄,你又是如何與楊小兄弟走在一起的?”
謝宸舉杯邀酒,答道:“我見樓下有倦客觀望,心中興起,邀來一敘罷了,倒是袁兄,怕是頭一次來我的酒樓做客吧,可謂是巧的很了。”
袁天罡方才自維宴樓見到對麵烏衣閃動,心知不對,別過李靖之後愈想心內愈發感到好奇,便循著方才烏衣閃過的路線一路而來,果然見到楊煙的身影,遠遠的見到楊煙走進這座丹丘樓,思索了半晌也便跟了進來,想不到此地竟是謝宸的產業,他腦中不由想起了當日與謝宸在洛陽酒樓上的對話。
“袁兄放心,是否上應天命,我去看看便知,若是他沒有應天的命運,那我再回來與袁兄對桌品酒也未嚐不可。”
袁天罡麵色雖然從容,內心中卻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