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房間內有些陰暗,窗外陽光明媚,幾縷並不是太明朗的光線從門縫、窗間射入,在地上、桌子上留下幾點光斑。
“靈力依舊不能被身體吸收,該怎麼辦呢?”
王言口中喃喃,修煉已經六年了,靈力依舊瘋狂地往身體內部灌入,但是卻絲毫吸收不了。
十二歲的王言,各自明顯拔高了一大截,臉色依舊稚嫩而沒有表情,雙眼空洞沒有生氣。他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院中依舊殘留著前些天大雪肆虐後的痕跡,整個院子十分安靜,在這黃昏顯得有些寂寥。
前廳便是武器店了,而如今大門卻是緊鎖,街道上行人說話聲和車輛壓在青石板的聲音清晰可聞。而店中,那些掛在牆壁上的兵器始終沉默。
“爹去哪裏了?”
王言自問間,打開了武器店的門跨步走出。
此時對麵的藥鋪的大門也同樣緊鎖,街道上不知為何沒有了人跡,看起來有些蕭條。
“嗯?”
王言突然看向天空,空洞的目光深處,是一縷縷灰色的氣流在藥鋪上方盤旋。
當太陽最後一點餘光徹底消逝,那夾雜著濃重陰寒的氣體,更加肆無忌憚的在藥鋪上方凝聚。
氣溫驟降,王言的眉頭上漸漸凝固上了一層白色的冰渣,隱約間,那黑色的陰氣變成了一個骷髏的模樣,骷髏麵朝藥鋪背朝天,身體上不斷有一個個人頭透體而出,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又在瞬間被吸入骷髏內。
“喝!”
一聲巨大的悶哼聲從藥鋪內傳來。
王言聽出來,那是王嘯的聲音,便跨步向藥鋪走去。
僅僅一路之隔,王言走的很慢,每接近藥鋪一步,便能夠感覺到凜冽的寒冷更加冷冽,透徹心扉。
在這不知名的寒冷中,他的衣衫已經完全硬化,腳步更加沉重起來。
隨著一步步的接近,他的血液幾乎被凝固,全身也不聽指揮起來,很疼,卻依舊往前走。
他的眼神空洞,麵目平靜,走過這一路,王言緩緩打開大門。
“呼!”
一股冷厲的氣息瞬間宣泄而出。
在他的體表已經完全覆蓋上了一層冰,縱然如此,他的腳步並沒有放慢,保持著原有的速度,向藥鋪後院走去。
“啊!”
一聲尖銳的嘶鳴從薛依依的房間中發出,整個院子似乎都在這一刻如寒冬三月,氣溫驟降,冰冷異常!那原本便結冰的土地,在這一刻竟然幹裂開來!
王言看向天空中集結的陰氣,骷髏幾近成型,濃重的死亡氣息肆無忌憚的衝擊著下方薛依依所在的房間。
腳步沒有停下,覆蓋在王言身上的一層冰在王言的走動下跌落,又迅速覆上了一層,幾乎成了一座惟妙惟肖的冰雕。
終於,王言打開薛依依房間的門,邁著僵硬的腳步,感受著幾乎將自己的完全冰凍的氣息,生生走了過去。
房間中,薛承德和王嘯站在床邊,手中各自發出一紅一藍兩道柔和的光芒,將躺在床上的薛依依完全籠罩,而處於光圈中的薛依依,卻竭力的掙紮著,但被那抹柔和的光芒禁錮住,不得動彈。
尖銳的嘶鳴從薛依依的口中發出,她的麵目完全已經扭曲,變得猙獰異常。令王言注意的是,左半邊臉上的胎記,此時竟然像有了生命般,不斷得蠕動著,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要破體而出。甚至,薛依依全身上下湧動著黑色的氣息,如一道道毒蛇一般不斷翻騰著。
這是……鬼上身?
此刻的薛依依,哪裏還有平時那般乖巧可人的模樣。
之前王言便發現薛依依臉上的胎記十分奇怪,每到夜幕降臨便隱隱有死氣和陰氣逸散而出,但是王言一直沒有頭緒,如今,王言明白了。明白的沒有任何道理,這些記憶似乎突然從腦袋裏蹦了出來,了無蹤跡。
“很麻煩?”
王言來到床邊,看見薛承德王嘯兩人臉上已經微微冒出細汗,問道。
王嘯兩人在王言開門那一刻便已經發覺到了他的到來,他們扭頭看向王言,發現王言在這寒冷的氣息下竟然安然無恙,可如今,他們無暇去想那麼多。
“嗯。”
薛承德悶哼一聲,臉色很是難看,身為一個父親,看著年僅十一歲的女兒卻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他的心中怎麼能好過。
“我來試試吧。”
淡漠的聲音發出,讓王嘯和薛承德大腦同時一滯,手上的靈氣瞬間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
“啊!”
薛依依再次大叫,一層黑氣從胎記中逸散而出,侵蝕著薛依依完好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