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仍在東京城裏閑逛。他剛剛知道了一件大事。馬漢在得月酒樓下毒,險些害死了王朝趙虎張龍。盧方與蔣平追捕時未能得手,反被馬漢的同黨擊傷。白玉堂驚訝得目瞪口呆。他想去開封府打問一下,想了想,他卻又按住了這個念頭。

太陽落山之時,白玉堂憂心忡忡地回到萬興客棧。

秦子林正在房間枯坐,酒菜已經擺了滿桌,他在等白玉堂吃飯。見白玉堂進門,秦子林便起身啟封了酒壇,房間裏立刻飄起了層層酒香。白玉堂在桌前坐了,悶悶地沒有興致。

秦子林皺眉問:“賢弟為何這般沮喪呢?”

白玉堂歎道:“好讓我心悶呢。”就說了馬漢之事。

秦子林聽罷,疑惑道:“馬漢一向聲名很好,為何會做出這種事情呢?盧方蔣平現在如何了?”

白玉堂歎道:“他們與王朝張龍趙虎都在開封府養傷呢。我想明天去探望一下。”

秦子林皺眉問道:“馬漢現在何處?”

白玉堂道:“據說仍在逃匿,蹤跡全無。”

秦子林擺擺手說:“馬漢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逃不脫了。玉堂弟,你大可放心。我料定,開封府已經義憤填膺,必會漫天撒網。幾日後,馬漢就會歸案。”說著,他自斟了一杯酒。

白玉堂點頭:“話是如此,東京城商賈叢叢,人際茫茫,緝拿馬漢便不是輕易之舉了。或許他此時已經不在東京了呢。”

秦子林一怔,放了酒杯:“你怎知道他已經離開了東京?”

白玉堂道:“我隻是猜測,如果隻是馬漢一人,若無人暗中援手,他豈能從展昭手下輕易逃走?一定有人幫助。或許,幫他的人還不止一個呢。如此推斷,幫他逃出東京城,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如果再往深處想,馬漢與飛天蜈蚣散花仙女之流,也有同黨的可能呀。”

秦子林喝了一杯酒,搖頭苦笑了:“玉堂弟,你精細過人,也很少疏漏。但是,你想法太多,思慮過於縝密。會傷神的呀。”

白玉堂長歎一聲:“子林兄,不由我不多想呢。倘若馬漢果然逃出了東京,四野茫茫,開封府又能到何處去找他呢。”

秦子林訕笑了:“人過留跡,雁過留聲,我不相信馬漢會遁身術的。”

白玉堂愣怔了一下,爽聲笑了:“我真是愚了,子林兄說得對呢!開封府又何嚐不能想到呢。想那梁月理必定一麵四處撒網,一麵如守株待兔。馬漢若狼狽出城,匆忙之際,總有些事情料理不爽,必定要再回東京的呀。”

秦子林譏笑道:“我早說過,賢弟雖身在公門之外,心卻流連公門之內呢。此事你為何特別專注呢?”

白玉堂搖頭道:“我並非管什麼公門之事,這件事牽扯到了我大哥盧方與四哥蔣平。我怎能能袖手旁觀呢?”

秦子林點點頭,表示理解:“你有何打算?”

白玉堂仰頭自飲了一杯酒,起身說道:“我即刻便著手調查。待我查明了真相,再來與兄長會麵。”

秦子林逐起身歎道:“也罷,玉堂弟,你我就此分手。或一兩日之內,我要到南方會一個朋友。人在江湖,虛名便是一個累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