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很大,三個男人勉強拉了她下來,哭累了就笑,笑夠了又哭,送進了醫院,上官藍躺在擔架上,半翻著白眼,“救……你姐夫…….”
一切都是熟悉,推開門。展歡顏開始收拾東西,有些鬱悶,有些委屈,明明是警方查到的線索,為什麼會有人送獎金到我手裏,真是離奇。
算了,可能自己是個掃把星,五行缺德,克上官。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道歉?
憑什麼道歉,反正又沒跟他結婚,不要負責任的。拿了一個塑料袋,將自己的東西裝到裏麵。
拖鞋是一模一樣的暴力熊,長的那雙是上官林勇的,短的是自己的,收起來包好,放在行李箱裏。
牙刷是一模一樣的竹子牙膏,一支大的,一支小的,大的是上官林勇的,小的是自己的,毛巾也取下來,瓶瓶罐罐,還有梳妝台上自己的一根長發。
所有的衣服收拾好,還有自己的用品,枕頭也拿走一個,怕到了新的地方又要重新添置。抽屜的錢沒有動,那是屬於他的東西。
忽然想起晚上回來他也許要吃飯,放下行李箱,把菜做好,用保險膜包著,留了張紙條:不管我身在何處,永遠記得你給予我的愛。
這個家,是容不下我的,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展歡顏對著空氣哭了一會,把鑰匙放在桌上,關好門。肚子有點餓,又忘記拿冰箱裏的蛋糕吃了。
上官林勇這邊忙著應付記者,又擔心上官藍的病情,她懷孕了,需要照顧。上官紫接到電話已經趕去醫院。醫生說已無大礙,隻是受不了刺激。
好好的一個家,變成如今這模樣。忽然有點想念大姐和姐夫在的日子,都去了,留自己在這裏主持大局,有什麼意義可言。
上官林勇看著窗外黑的天,日子過得一塌糊塗。她大概已經走了,走了好,心裏忽然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展歡顏在哭著想他。
展歡顏在火車站候車,準備回家。真丟臉哦,回去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媽交代,眼睛又是腫腫的,不回家也不知道去哪裏,想到跟上官林勇還在一個城市心裏就氣。
手機不敢關,萬一他打電話回來叫我回去怎麼辦?
箱子很大,陪了展歡顏走了很多年。做夢,夢見曹柄林穿著醫生製服朝自己一步步走來,戴著一枚枚生鏽的勳章,手裏拿著一顆心髒,新鮮的,很大的一顆,血很快染紅了他的白色上衣。展歡顏往後退,退,一邊搖頭,不是我告密的,我不知道是誰,對不起啊,不關我事…….
曹柄林的頭迅速風化,脖子上光禿禿的。
上官紅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笑嘻嘻的跟展歡顏打招呼,“美女,去我家吃飯啊。”李珠潤的光頭在周圍飄來飄去,聲音特別大,“你滾,你滾,你別來搶我老公。”
白玉姐呢,這個漂亮嫵媚的尤物。
有人拍拍展歡顏的肩膀,“小姐,醒醒啊!”
是火車站的一個工作人員,手裏舉著牌子,“去杭州的車要開了,現在檢票。”
“哦。謝謝。”展歡顏睜開迷糊的雙眼,手下意識的往上衣口袋裏一摸,冰冷的爪子觸摸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腰。
再看,袋子是穿的,錢包不見了,車票在錢包裏,我的媽呀!展歡顏迅速站起來,大喊,有小偷啊!
夜晚的候車室依舊喧鬧,推著小車賣盒飯的婦女聲音比她更大,“盒飯哦,十塊一個,有雞蛋有肉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