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3)

嶽鳳霖苦笑:“盧義士呀,我們如此改名換姓化妝而來,也是不得已呀。或許天下的棋手都在尋找我們,要求過招。而且多家賭場也為我們二人的輸贏,下了大注。由此已經引發了十幾樁命案。職業賭家,恨不能立刻讓我們從世間消失呢。我們若以麵目在光天化日之下彰顯,或許早已經被人謀害了。”

眾人點頭,他們承認嶽鳳霖講得入情入理。

白玉堂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二位可曾去過東京新興寺?”

智思水與樂笑山怔忡了一下。先後點頭:“去過。”

白玉堂卻繼續發問:“新興寺的不空大師你們可熟悉?”

智思水點頭笑了:“不空大師乃當世棋界的高手,當然熟悉。”

樂笑山問一句:“白義士與不空大師相識?”

韓彰盧方各處都怔了一下。

白玉堂搖頭歎道:“白玉堂從不熟悉這位不空大師。你們既然熟悉不空大師,那麼,你們就不是樂笑山,也不是智思水。你們為什麼不說你們的真實身份呢?”

眾人怔住了。聽不懂白玉堂是什麼意思。

常驚雷皺眉道:“白玉堂,你說我們是什麼人?”

白玉堂淡淡道:“若說出真相,情景便會平常。我曾經暗自感慨,那些棋士,是被人引到這裏。或許他們已經發現進入了一個圈套,而這時,事情已經變得無可逆轉。我們還是從頭說起吧,我們大家,當然也包括那些失蹤了的棋士,都是為了棋仙棋聖對決一戰而來。我相信,我們大家都沒有見過棋仙棋聖,即使我們所見到的真是他們二位,我們也不敢相認。或者說,這二位根本就沒有上島。”

眾人呆住。

白玉堂道:“而這時陷空島上就出現了樂笑山智思水,樂笑山智思水是何人?自然是棋仙棋聖,我剛剛說了,我們大家都沒有見過他們,我們隻知道樂笑山智思水是聞名天下的棋仙棋聖。當然,棋界之人還都知道,棋仙與棋聖都是東京新興寺的座上賓。新興寺是什麼地方?”他看了看盧方幾個:“諸位雖然不是棋道中人,卻也應該聽說過新興寺吧?”

蔣平笑道:“這個我知道一二,東京新興寺本是一個民間棋院,已經有近百年的曆史。當年棋仙棋聖曾多次去新興寺下棋,傳授了不少弟子呢。現任的主持不空和尚,也是一個棋界高手。”

智思水冷笑了一聲:“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白玉堂點頭:“這就是了。而新興寺的規矩,你們二位知道嗎?”

樂笑山皺眉看著白玉堂:“你這樣講是什麼意思?”

白玉堂冷冷地笑了:“因為我要告訴二位,你們不知道新興寺的規矩。所以,你們不是樂笑山也不是智思水。”

盧方幾個看著白玉堂,如墜入五裏霧。剛剛說是,如何又不是了?樂笑山與智思水都用不屑的目光看著白玉堂。智思水譏諷地問道:“白玉堂呀,你剛剛已經說過我們是樂笑山智思水,如何又不是了呢?那我們是誰呢?”

白玉堂“哼”了一聲,大聲說道:“因為,你們是官府派來的臥底。等到曠世之戰那天,你們就會盜用樂笑山與智思水的名字出現。當然,你們沒有料到我會今天夜裏來到了,拆穿了你們。”

樂笑山冷笑了一聲:“你說我們是官府的臥底,你有什麼證據?”

白玉堂看著樂笑山,淡淡一笑:“證據?二位還記得我剛剛問過你們的話嗎?‘新興寺的不空大師,你們可熟悉?’這句問話,本是新興寺棋士見麵的暗語,你們卻聽不明白。如果你們說,不熟悉不空大師,隻熟悉大空大師。這才能證明你們去過新興寺,才能證明你們是棋道中人。你們答錯了,這就證據。至少,你們沒去過新興寺,你們根本不是棋界之人。你們就更不是什麼樂笑山,也不是什麼智思水。或許你們本來就是常驚雷,嶽鳳霖。”

智思水與樂笑山怔怔地看著白玉堂,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蔣平愣住:“白義士,你如何知道新興寺的這句暗語?”

白玉堂淡然道:“我粗通棋理,曾去過新興寺,自然知道這句暗語。這兩個冒名頂替的人出現,卻是一個陰謀。大家可以細想一個事實,為什麼幾十個天下有名的棋士上島不久,先是被殺死了三個,然後就都紛紛失蹤了呢?如果我們先假定這些棋士都被人暗中殺死了,那麼我們要問,是誰做的?為什麼要殺死這些無辜的棋士呢?是誰這樣仇恨他們?是誰一定要他們死才可安心?我想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常驚雷與嶽鳳霖。我們都知道,棋士們來自東南西北,長途跋涉不辭辛苦上島的目的,就是要與智思水樂笑山交手過招,他們必定終日切磋技藝。而常驚雷與嶽鳳霖呢,卻一定不與棋士們過招切磋,並不是他們不屑於與棋士們交手,因為他們不敢同這些棋士們交手切磋,為什麼?因為他們對棋道一竅不通,如果交手,他們的真實麵目必然暴露。所以,棋士們必須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