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失望地搖頭:“尚無線索,但是出了一件事情。兩任太守屍首被盜的事情,想必馬漢張龍也對你講了。”
展昭苦惱地說:“他們已經告訴我了。真是沒有想到呢,如此蹊蹺之事,背後定有文章呀。”說到這裏,他又自語:“奇怪呢,何人會盜走屍首?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白玉堂搖頭:“真的沒有線索,林冰雪也在追查。”又問:“展護衛,可知道新任太守何時抵達?”
展昭苦笑道:“確乎難為了。朝廷正在選派官員,大名府的確成了凶險之地,一些官員借口多多,都不願意來大名府上任。”
白玉堂苦笑道:“趨利避害,人之常情。那些做官的大都是揣足了私心,誰肯戰戰兢兢來此地上任呢?”他想了想,就對展昭講了四海商行連連出現敲詐信的事情。
展昭就笑了:“玉堂,您還是老脾氣。這種事情應由官府管轄,現在大名府由同知王大人暫且代理太守之責,王大人應該管這件事嘛!據我所知,王大人還是穆天亮的朋友,他不去找大名府投案,如何尋到你的頭上了。”
白玉堂也笑道:“穆天亮似乎有些過於性急,其實,大名府的步兵統領呼延虹就帶人駐在四海商行,隻是她也一時半會破不了案。對了,穆天亮的夫人明天在鳳凰山莊舉辦一個宴會,你最好派人去一趟。我總感覺會出什麼事情的。或許我是多心,我總感覺四海商行的事情與兩任太守被害有些聯係。”
展昭目光一亮:“說說看,你感覺有何聯係?”
白玉堂便笑了:“我剛剛說過,我隻是多心。或許我是多慮了。你明天還是走一趟吧。”
展昭想了想:“好吧,我帶馬漢張龍去,但是兩任太守死因尚未查出,現在屍體又被盜走,我們的調查便會像風雪中的迷途,下來的日子更會焦頭爛額。包大人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說到這裏,他看了看白玉堂,他感覺白玉堂走神了。便皺眉問道:“玉堂呀,四海商行真得有那麼嚴重嗎?現在穆天亮不是正忙著娶妾嗎?”
白玉堂悶悶地說:“但願不是那麼嚴重。我想如果過於嚴重,他是顧不上娶妾的。”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展昭就起身告辭了。他又告訴白玉堂,他此次帶來了開封府的十幾個捕快,都住在了大名府的驛館。如果白玉堂須要人手,便去驛館找他們。
白玉堂悶悶地送展昭出門,轉回來便躺在了床上。他繼續研究那些敲詐信,他突然坐起來,他發現了一個很有規律的現象,即這幾封敲詐信都是用一種紙書寫的。他感覺這種紙張有些熟悉,或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細細想著,卻總也想不起。他突然想找林冰雪去問一問。可是他看看窗外,時間已經太晚了,白玉堂想著就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自己觀看林冰雪演練一套刀法。他先是被林冰雪靈動的身姿吸引了,而後,林冰雪刀法中那新奇的招數使他心動。他是在林冰雪那密不透風的刀法中醒來的。
白玉堂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風已經停止。白玉堂走到窗前,看天空一片湛藍,今日應該是一個好天氣。
他還沉浸在夢中那林冰雪的刀法中。他總覺得自己很熟悉這套刀法。他不及細想,便匆匆去了驛館,去找展昭。展昭和幾個開封府的捕快剛剛吃過早點。展昭告訴白玉堂,他已經派去了幾個捕快便衣去了鳳凰山莊。白玉堂放下心來。他吃過早點,便出門。他腦子裏閃過了呼延麗的神態。他想應該研究一下呼延麗。
白玉堂本來還想去找林冰雪,他今天要搞清楚這幾份敲詐信的紙張從何處買來的。但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他去了一趟大名府衙的文書房,查閱了一下官員們的檔案。他從衙門裏出來時,天色已經近中午。
白玉堂走在街上,突然迎麵馳來一架馬車,白玉堂閃身向路邊躲,那馬車卻徑直向他衝來,白玉堂猛地翻身躍起,閃過了馬首,伸手帶住了轅馬,他看著麵無表情的車夫,他剛剛要發怒,他卻突然聽到車篷的簾內有人爽朗地大笑。他也笑了,他知道是誰來了。
白玉堂拱手道:“賢弟如何還不顯身?”
車簾兒一挑,一個中年男子跳下車來,正是濟南王。他定眼看了一下白玉堂,就猛地搶過來,與白玉堂緊緊擁在了一起,白玉堂聲音有些發顫地問道:“賢弟呀,果然是你嗎?”
濟南王籲出一口氣:“兄長呀,我總算見到你了。人間歲月如流水,客舍寒風今是冬啊。”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一酸,淚水就湧了下來。
白玉堂也聲音酸楚地笑了:“看你,哭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