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床上衣衫半褪,激戰正酣。
突然,另一個女人嬌滴滴柔媚媚軟乎乎的聲音呼著你身上這個男人的姓,喚著他的名。
若是卿卿自己,作何感想?
反正,嶽琳是股間的濕熱也幹燥了,胸口的熱情也冷卻了。
她狠勁推開王忠嗣,……沒推動。
再接再厲,結結實實一口叼住王忠嗣冒了微須的下巴,在他剛硬的骨肉上烙下咬痕。狠狠閉合,不肯鬆口。
王忠嗣睨著她醋意橫飛泄憤的模樣,心中樂嗬,可開懷了。
男人和女人,在很多事上的感受與態度迥然不同。
王忠嗣恨她招惹其他男人,把自己灌醉,不願理她;
嶽琳恨他招惹其他女人,把自己先摘除幹淨,再恨恨報複在他身上。
德四娘也不是善茬,被晾在外頭半天,柔聲細語威脅,“王將軍,您沒事吧?再不開門,我可闖進去了,真是讓奴家太擔心了。”
……。
“你敢!”
“你敢!”
王忠嗣和嶽琳異口同聲,嶽琳一向細脆的小聲調這回竟蓋過了王忠嗣低沉的嗓音,可見真是妒紅了眼。
她也不動,甭管她二人親熱途中屢屢被人打斷,或是親熱過後留下的一團狼藉,哪回不是王忠嗣收拾善後?
這回也不例外,王將軍先慢條斯理整理好嶽琳的層層襦衫,接著又慢條斯理打理自己身上的件件寬袍。
嶽琳身子驟然離了他的溫度,顯然有些不暢快,此刻望著他慢吞吞的動作,眉目間沒一處看得順眼,不滿地開口刺他,
“王忠嗣,你故意的是不是?生怕穿快些,人家小娘子進來瞧不著了?”
王忠嗣雙眼盛滿笑意,係衣帶的人抬頭望她一眼,湊到跟前又吻了一下被自己廝磨紅腫的雙唇。
“這個女人是德三公公的親妹子。”
“德三?皇帝禦前的那個?”
“恩,”王忠嗣點頭,繼續輕聲解釋,“如今在李林甫後院做管事。”
嶽琳頓時有數了。踹他一腳,“穿好了就去開門!”
德四娘子一進屋,媚光繞著他二人身上流轉一圈,聞到房中殘留的渾濁歡愛氣息,心內暗罵:淫-蕩!
眉目間卻擺出傷感的情狀,“將軍,您這是怎麼了?如此不小心,傷著自己,奴可是心疼得很。”她邊說邊探手,眼見就要摸上王忠嗣的下巴。
她的手離得將軍堪堪那麼一寸距離,嶽琳及時一拉,挎著王忠嗣的胳膊就將他拽開半步,涼涼笑對德四娘道,“無礙的,他惹惱了我,總得給他留點記號不是?”
“嘖嘖嘖,好狠心的小娘子,真真下得去口……”四娘一邊搖頭一邊惋惜,人也就停在嶽琳跟前,不往王忠嗣身前湊了。
嶽琳見她如此,直接問,“四娘過來,是尋我呢,還是找將軍?”
德四娘略有遲疑,目光盯在嶽琳頸側王忠嗣吮出的紅痕上怔忡不已。
轉瞬,笑著對嶽琳說,“外頭都是大男人,我過來可不是想尋嶽娘子說說話唄。”
嶽琳聞言瞧了王忠嗣一眼,經過方才一通折騰,王將軍的酒氣散去不少,卻不怎麼放心留她與德四娘獨處。可她傲然瞅向自己的眸中,明顯燃著自信的光芒,王將軍覺著,不能不給自己女人這麼一次表現的機會。
於是他灼熱的掌心在嶽琳腰側撫了又撫,又目露警告朝德四娘投去幾眼,這才晃悠悠出了房門。
嶽琳不放心地在後頭叮嚀,“哎,你下去可不能再喝酒了啊,王忠嗣,你聽到了沒有?……”
德四娘直勾勾看向嶽琳,感歎了一句,“這男人哪,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嶽琳回看她一眼,也不接腔,自固推開窗子,人順勢就坐到了窗邊。帶著河邊潮爽的涼風吹進屋來,嶽琳情熱而致的那點燥氣這才漸漸平息下去,毛孔都通透一截。
隻聽四娘坐到對麵,又說了一句,“才將醋得恨不得啃他的肉,這麼一會兒就心疼起來,嶽娘子,你這氣性來得快,去得更快。”
嶽琳笑笑,端的是極有經驗,仿佛道出的全是心得,“這女人嘛,醋罐子裏頭泡泡,沾些酸氣,無非為著向男人表表心跡,指望他留一把,多疼惜一些。四娘如此妙人,這些道道,總不會不懂吧?”
四娘本是存了些挑撥離間的心思,可料不到嶽琳如此一說,反倒引來興致,她坐直身子,洗耳恭聽。
“男人要是心裏頭沒你,你也隻當沒他這個人,犯不著吃醋。他若心裏有你,自然舍不得真讓你醋。四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