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斟酌談心易,局外輸贏袖手難。數杯竹閣花殘酒,一局鬆窗日午棋。
四月前,鬼穀島,棋盤山,上有三石,一大二小。
晨,山頂,雲霧嫋繞。
俯瞰而下,隱約可見有兩人身處其間,蒼首老人和青絲少年竟在對坐弈棋。
“老家夥!這次說話要算話,不準賴皮!”一陣微帶稚氣的怒吼聲傳來,在這空曠的山峰之間,尤顯洪亮,看來定是那少年發出的聲響。
“小子!我可是你師傅!”一陣略顯底氣不足的聲音傳出,聲音微帶滄桑之感。“你還想不想出島?”
“好...師傅!算你狠!”那少年不服氣道。
“嗯!孺子可教!”那老人一臉“欣慰”道。
近觀之下,才發現那少年竟然是雲羿,而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白衣漢服老人。隻見此人,童顏鶴發,雙目毫無渾濁之態,一副仙風道骨之風。
“師傅,我日後倘若統領千軍萬馬如何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雲羿一臉自信的問道。
“我不是已經將縱橫閣的鑰匙給你,那把鑰匙便可以讓你戰勝世間任何軍隊!”那老人古波不驚道。
“我已經能將閣內的所有兵書領悟,到底何時才能出島?”雲羿對著那老人突然恭敬起來,央聲道。雲羿也是沒辦法,這鬼穀島的“鬼”還真不是蓋得,整個島用奇門遁甲之術布置,怎麼劃舟都漂不出這個鬼島。關鍵縱橫閣中什麼都有,就是這有沒有什麼武功秘籍,也沒個教練陪著練練功,常此下去,錯過了習武的黃金階段,擔心武功再難有進展,便一直想出島曆練曆練。
“我之前已說過,你能在棋道上勝過我,便可以隨時出島!”
“可是我的象棋已經勝過你啦,你卻說棋道還有是指圍棋之道,阻止不讓我出島。”雲羿一臉怨婦神色的問道。
“閣內還有其他房間的書籍你可曾看過?”那老人識機地轉移話題問道。
“看其他書作甚?”雲羿不屑道,“匡扶天下,重在用兵,隻讀兵書即可!”
“羿兒,你切不可有如此想法!成大業者皆專一博學之人”老人語重心長地歎道,“否則趙括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徒兒知錯啦!”雲羿歉聲道,“日後定會多看其他房室的書籍!”
“唉!”老人眼中精芒一閃,歎道。他知道他這個徒弟雖然表麵認錯,心下定然不服。暗歎道:“羿兒,你資質絕佳,但是始終缺乏為帥者的一顆心。用兵之道,存乎一心,讓你鑽研棋道便是就是在煉你的心,象棋是殺伐之道,圍棋是攻心之道,和你對弈便是在傳你兵法精要。”
這不禁讓他想起那日第一次見到雲羿的情形。
.........
江都,無名巷,縱橫棋社。
“這裏誰是掌櫃?”一個身著布衣的俊逸少年步入棋社中,朝著屋舍內的喊道。
“在下張三,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要事找在下?”一個衣著樸素、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從內堂走出來問道。
“你可識得此物?”少年拿出一塊通透的玉佩,遞給那老板查看。這就是千辛萬苦趕來江都拜師的雲羿。
“這...”那掌櫃先一臉驚訝,又旋即恢複如常,變臉都沒他這麼快,道:“我要先進內堂請示一下!”
“你是掌櫃,還請示誰?”雲羿出聲疑惑道。卻見那“掌櫃”轉身疾步走向內堂,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不一會兒,張三回來,徑直走來,麵無表情地說道:“主人說了,那玉佩本非公子之物,現在物歸原主,公子請回!”
“你說什麼?”雲羿徹底蒙了,那拜師的事怎麼辦,就算不收我這個徒弟也給個理由啊,退一萬步,你不收我,好歹也給點吃的喝的,順便給個幾百兩路費我好去洛陽啊。
“玉佩物歸原主,公子請回!”張三重複道。
敢情好,來拜師,吃了閉門羹,玉佩都被人收回了,別人穿越一兩年間就成了大唐的藍波灣(Number1),要啥有啥,雲羿這倒黴孩子,就連把個師傅都拜不成。也不多廢話,出了縱橫棋社,看著江都的繁華市集,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和兩個兄弟玩鬧時的情景,心下感觸良多。雙腳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回了三兄弟昔日的“堂口”(破廟),走進破廟發現原來的一些“戰利品”都被搜掠一空,連床板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