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快要沉沒在西山之下,街上行人依舊熙攘熱鬧,他有些店鋪已亮起華燈。
跋鋒寒指著對街宅舍重重的一座院落道:“這是洛陽最著名的青樓曼清院,最紅的三個妓女是清菊、清蓮和清萍,人稱‘曼清三朵花’,老板就是子陵你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的陰癸派爪牙洛陽幫上官龍。隻可惜昨日我不在,被陰癸派的妖婦所乘,讓雲少受了內傷,真元受創,否則此地可是雲少極樂之地!”
徐子陵想起兄弟雲羿,也是心下擔憂,雲羿為免兄弟們為他損耗真氣,堅持不讓兄弟們為他行功療傷。旋即似是想起了什麼,疑問道:“小雲已經射殺邊不負,為何公主還要對付陰癸派,難道不怕陰癸派報複嗎?”
跋鋒寒逍:“你應該知道雲少是受東溟夫人所托而殺邊不負,那琬晶依舊對付陰癸派也不足為奇。實則南海派已使琬晶窮於應付,故而她便托我出麵對付陰癸派。”
徐子陵愕然道:“南海派?為何我從未聽過。”
跋鋒寒啞然失笑道:“南海派是海南一座大島上名震南方的第一大派,聲威僅次於宋閥,其掌門梅洵七年前隻二十歲就登上掌門之位,擅使長槍,非常有名。”
徐子陵歎道:“洛陽當下定是高手雲集了!”
兩人再步上新中橋,沿著洛水朝東走,順道去與寇仲會合。二人坐在洛堤之上,徐子陵瞧著一艘在夕陽下駛過洛水的帆船,滿懷感觸地道:“你看這艘船多麼自由寫意,縱是在鬧市中心,但一切人世間的鬥爭都似與它沒有半點關係,而我和你則深深被卷進了凡塵的是非圈內,也不知何時何日方得天下太平。”
此時寇仲到了,興衝衝的跪倒兩人身後,神秘兮兮的道:“今晚我們去偷和氏璧!”兩人聽得愕然以對,麵麵相覷。
......
洛陽三龍幫庭院中,雲羿將臥床移出房間,置於露天之下。銀鉤掛幕,繁星點點,夜空之下,鬆竹之間,雲羿安躺在床榻之上,仰望東方紫薇星宮。隻見紫薇星宮中,群星閃耀,輝光邀月,聚勢待放,其中又以三顆最為耀眼。雲羿發現三兄弟皆不在耀眼之列,心中頓時湧起挫折之感,歎道,“縱使武力再高,也難入主紫薇。那三星定是李世民、李密和王世充吧!”
雲羿手中摩挲著鬼穀一門的信物—連橫璧,心中感慨萬千,自語道,“小仲、小陵,並非我不願和你們同去搶奪和氏璧,而是有我的加入,會添極大地變數。最關鍵地是,昨夜我仰觀天象,竟發現我的本命星已然華光附體,你們本命星的光輝被我掩蓋吸取不少,長此下去,你們必為我所噬,甚至有可能會隕落。倘若如此,即使我得到大好江山又有何樂趣,沒有你們的天下是如此寂寞冷清!希望你們這次借和氏璧的宇宙混沌之氣,能將本命星附上華光,不再閃耀,那是我兄弟大展拳腳之時!”
......
此時,洛陽,皇宮內苑,某華麗府邸後院。
“靖哥,為何歎氣?”一位約二十三、四歲的婦人見李靖對著夜空長歎,上前慰問道。隻見此女身著紅衣,烏黑發亮的秀發,白嫩的嬌膚,苗條勻稱的身段,一眼看來很是平常,卻細看之下多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和氣質,能牢牢吸引住你的心神。她專注堅定的眼神,讓男子自覺一種相惜之感圖。
“紅拂!師弟終於來了洛陽!”英姿魁偉的李靖不知是喜是悲地答道。
“就是你時常關注的武林年輕一輩的絕頂高手,號稱箭神的雲羿?他是你的師弟?”紅拂女驚訝道。
“是的!”李靖點頭道,“今日秦王相詢還未能確定,故夜觀天象,方才證實,師弟確實來了洛陽!”
“傳聞雲羿是寇仲那兩個小子的好兄弟,難道也是真的?”紅拂女問道。
“夫人勿要怨我未將師弟的情況向你道明,實是師門嚴令之故!”李靖歉疚道。背負了鬼穀的學識,則必須遵循鬼穀的規矩,同時也必須擔負起複興天下的重任。
“靖哥不必多言,紅拂能理解!”紅拂女不愧賢內助,由此看來雲羿比起李靖至少在老婆上就遜上一籌,不過商秀珣也是很有潛力的。
“秦王讓我勸說師弟,他不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任務,從我將玉佩交給師弟的那一刻,便注定我和他敵對的命運!”李靖眼中閃過熾熱精芒,氣勢為之一振。
......
寇仲三人戴上麵具,坐在曼清樓對麵街一座飯館靠街的座席,寇仲已把王世充的話一點不漏地轉述完畢,三人談論一番,上官龍的馬車也到了。夜黑風高夜,恰是殺人時。
跋鋒寒大步走到街上,正要進曼清樓,給寇徐二人給拉住,奇道:“你們扯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