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螭吻 第十一章 石之軒(1 / 3)

來人竟是連魔門第一高手陰後祝玉妍也要甘拜下風的蓋代魔君“邪王”石之軒。雲羿臉上浮現雲淡風輕之色,邪魅一笑,化風而行,瞬間便在艇尾麵對他而坐。

隻見他身著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不愧為幾十年前可與宋缺一爭高下的美男子。兩鬢帶點花白,更添一種難以言喻的詭奇氣質。目光卻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按在船槳的手晶瑩通透,像蘊含著無窮的魔力。第一眼看見此人,雲羿立從對方有幾分酷肖石青璿的臉相,認出他正是『邪王』石之軒。此次石青璿應魯妙子之邀來參加自己女兒商秀珣的婚禮,雲羿早已料定,尚有破綻的石之軒定然還在石青璿身邊,時時保護與她,昨日見過石青璿,故而今日望見石之軒的相貌一眼便認出真偽。

石之軒臉色如常,神色雍容自若,眼中射出慈和神色,凝望著他微笑道:“箭神之名,名副其實,果然好本事!”

“雲某該稱呼閣下為邪王石之軒還是裴矩裴大人?”雲羿坦然接受石之軒的讚譽,反問道。有破綻的石之軒更不奈何不得雲羿的風行身法,就算他的魔幻身法也不行,雲羿隻要將邪帝舍利捏在手中,便永遠不用擔心石之軒,況且在神弓城,雲羿倘若想留下石之軒,也並非不能辦到,隻不過可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對雲羿來說不值得。

“唉!應龍告訴你啦!”石之軒不知是無奈還是惋惜,以石之軒的逆天智慧,曹應龍的背叛早已在他意料之中,這一歎,極有可能別是曹應龍的催命符。

“裴矩,隋帝楊廣最寵信的大臣,負中外貿易之責,著有《西域圖記》三卷,詳敘西域四十四國之風貌,其序文末尾更有渾、厥可滅之語,深合帝心。煬帝大興兵馬,三征高麗,沉兵域外。更不費一兵一卒,離間一計,便讓西域混亂幾十載,促使突厥分裂,互相攻伐,死傷盈野,大快人心。大隋亦因三征高麗,激起民變,叛民四起,終致覆亡。”雲羿迎上石之軒深邃莫測的眼睛,侃侃道來石之軒的豐功偉績,眼中浮現欽佩炙熱之色。

以雲羿的自負也不禁對石之軒心下折服,石之軒雖有胡族血統,卻身著漢服、食漢祿、習漢學,更是傳承華夏諸子百家之學,可謂是徹底漢化之人,他千方百計對付突厥、高麗和西域,雖說一定程度上是為了實現自身的野心,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他又何嚐不是以漢族人自居,一致對外。倘若不是石之軒的分化西域、吐穀渾和突厥的大計,西晉末年的五胡亂華必將重演,華夏大地必將再次生靈塗炭,甚至有亡族滅種的威脅,由此點來看,石之軒的功勞可謂是彪炳千古,功高蓋世。就衝著石之軒的功勞,雲羿也很難生出對付他的心思,即使他野心再大,其本心也從未有陷天下萬民與水火之中的意思,隻是手段過於激烈,再加上楊廣的暴虐和貪婪,才導致當今天下諸侯軍閥混戰的局麵,但是另一方麵來想,石之軒不將天下攪亂,雲羿兄弟也無法有今日的成績。

石之軒驀然一笑,神態瀟灑至極,直視著雲羿,道:“比起你所立的《華夏法》和著寫的《華夏之光》,那些又有何值得稱耀之處?”

“邪王謬讚,我現今的基業比起石師昔年尚有不足,但是我相信天下早晚必是我雲某兄弟的囊中之物!”雲羿豪言壯語道,氣勢有如飛龍在天。當然倘若不是碧秀心以身侍魔,這天下姓甚還是未知之數,楊虛彥、曹應龍之輩便是他的暗棋。

“你是鬼穀傳人吧?”石之軒點了點頭,對雲羿的霸決之言未作評述,凝望雲羿好半晌後,眼中浮現出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突然問道。

“邪王何以知曉?”雲羿絲毫不以為訝,淡然道。

“此處不但是上古炎帝故居之處,更是舊隋龍興之地?隋城(今隨州境內),當年楊堅也是靠鬼穀門人的尋龍點穴之術,方尋得龍脈氣運,否則天下那會讓他如此刻薄寡恩之人所得。”石之軒眼中閃出不屑之色,說道。他既要統一魔道,更要一統天下,野心之大,縱非絕後,亦屬空前,說出此言也不足為奇。

“石師為何對鬼穀一門如此了解?”雲羿問道,聽石之軒此言,心下震撼,尋龍點穴之術可謂是鬼穀一門的不傳之秘,外人根本是不從得知的。

“石師?說起來,這個稱謂還真沒錯!”石之軒微笑說道

“這是為何?難道石師你也是...?”雲羿聞此心下大震,暗道:“難道石之軒便是上一代鬼穀傳人?”

“非也!”石之軒輕搖俊首,歎道:“你應該還不知道,補天閣乃是鬼穀一門的分支吧?”

“什麼?那師兄李靖...”雲羿失色道,看遍鬼穀島中鬼穀一門的典籍都未發現此秘辛,聽石之軒道來,確實將他震撼。腦中旋即想起師父鬼王曾今的言辭,難道師兄李靖出了鬼穀島以後,便是到了補天閣讓石之軒傳授武藝,如此一來,石之軒的確可以算得上他半個師傅。

“東漢明帝不顧群臣和萬民的反對,將婆羅佛教引入中原,大力提倡佛教。在全國廣建佛寺,抄寫佛經,宣揚佛學,更是不惜以國家的力量來傳教,佛門精要與我聖門的信念有若南轅北轍,自那時起,天下便一齊抵禦胡教。”石之軒點了點頭,對李靖之事不做多言,便娓娓道出補天閣和鬼穀一門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