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驛,群雄聚。
就在三兄弟以為有架打之時,結果擺了烏龍。大蛇沒到,小魚兩隻。一位是安樂幫第二把交椅的舒丁泰,另一人是高開道委任的總巡捕丘南山。
雖是小魚,聲威卻不小,果然在場諸人紛紛起立,抱拳施禮道:“丘總巡!舒二當家!”
丘南山終是此區官方的代表人物,各地幫會無論如何驁桀不馴,仍要給足他麵子,畢竟此地乃是高開道的地盤,而且據聞高開道和新唐走的很近,更添幾分聲勢。
丘南山目光射往台階的三兄弟,瞳孔一緊,旋即對著打鬥的眾人,高聲道:“許幫主臨時有急事,須明早才到,各位請罷手。”一身吼出,滿堂群雄的哄鬧之聲皆被壓下,知道遇到了高手,也收了兵刃,隻是皆四周響起不滿的怨聲。
仙霞派的呂世清追問道:“許幫主因何事延誤?”
舒丁泰代答道:“許大當家使人來傳口訊,明早必到。”
“轟!”閃電裂破烏雲,驚雷在頭頂響起,接著豆大的雨點由疏漸密的灑下來。醞釀多時的大雨,終於君臨大地,場麵形勢登時一片混亂,一場紛爭陷入無形,讓寇仲和雲羿好不鬱悶。
黑夜提早來臨。眾人也回了飯堂,騷娘子穿花蝴蝶地殷勤招待丘南山和舒丁泰。
三兄弟也鮮有地低調起來,坐在僻於一角的桌子,神態悠間。雲羿和寇仲在他左右坐下,寇仲問道:“小蝶呢?”
“雲少這諢號取得不錯!”寇仲聞這稱呼,哈哈一笑道。
“他該在那裏的石亭避雨,此人性情孤僻,憤世嫉俗,卻非似邪惡之徒。”徐子陵答道。
寇仲別頭瞥一眼,眾幫派人物揀另一角分二桌坐下,外聯幫、東北幫諸漢子各占一桌;仙霞洞的呂世清、郎婷婷,北馬幫的師爺化、東北幫少幫主貝晨分,外聯幫鳳堂堂主蘇青、丘南山、舒丁泰等圍坐一桌,密密商議。
此時蝶公子像幽靈般頭頂竹笠濕漉漉的出現在後門處,木無表情地以冷漠的眼光掃視眾人,然後到一角默默坐下。
寇仲正要說話,忽然有人顫聲道:“我的頭很暈。”寇仲等愕然瞧去,隻見其中一個提著酒樽的夥計腳步不穩的束搖西擺,接著連人帶樽倒往地上。“砰!”酒樽碎裂,酒溢遍地。騷娘子和其他幾個夥計接連倒下,一時堂內突然鴉雀無聲,在座眾人皆中毒了,自然除了雲羿三兄弟,他們的長生氣是百毒不侵的。頓時場中亂成一片,相互猜疑,場麵詭異至極。
陰顯鶴沉聲道:“毒是從油燈或火爐燃放出來的。”眾人恍然大悟,不過悔之已晚。在這密封的空間內,眾人避無可避,全體中招。
貝晨分顫聲色厲的喝道:“究竟是誰下的毒,給我站出來!”
人人你眼望我眼,疑神疑鬼,情勢詭異至極點。每過一刻,眾人體內的毒加重一分。堂外電閃雷鳴,堂內卻一片死寂,三兄弟終於找到了樂子,因為接下來必然會有一場好戲,徐子陵擔憂陰顯鶴撐不了多久,暗中射出一道長生真元,暫時克製住碟公子的毒性,便也故作不能動彈,演技有了長足的進步。。
嬌笑聲響起,眾人駭然望去,騷娘子已然盈盈起身,順手還輕薄了小白臉呂世清一把,得意洋洋道:“奴家站出來啦!少幫主打算怎樣處置奴家?”
包括寇仲和徐子陵在內,人人目瞪口呆,怎都想不到下毒的是騷娘子,因為她不會武功,所以沒防範的心自然最小,卻著她道兒,隻是雲羿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
舒丁泰喘著粗氣道:“騷娘了你真棒,還不拿解藥來。”眾人聞言,無不愕然。騷娘子來到他身後,笑道:“解藥來哩!”一刀下去,舒丁泰當場斃命。
師爺化顫聲道:“明早我們大當家來時,騷娘子你如何向他解釋?”
騷娘子緩步走向師爺化,嚇得這聳貨險些失禁,隻是可惜,隻在半路便隨意坐下,俏目盯著閉目運功、不發一言的陰顯鶴,沒有回答師爺化的質詢,柔聲道:“蝶公子少費氣力,若現在把四個璧爐弄熄,你沒有半個時辰,亦休想把奴家的十絕毒迫出來。”
蘇青想奮起一搏,結果一步未邁,便已跌往地上,狼狽至極,再也爬不起來。騷娘子花枝亂顫的笑道:“這是妄動真氣的後果。”
仙霞派的郎婷婷投往呂世清懷內,等著死亡的到來,這讓一旁看戲的雲羿和寇仲很是鬱悶呢,皆心下大歎可惜,如此美人卻已心有所屬,獵豔的計劃泡湯。
寇仲終忍下住,哈哈大笑,狀極歡暢。包括騷娘子在內,眾人訝然往他望去。雲羿則直接開聲調笑道:“仲少見小美人和那軟蛋郎情妾意受不住刺激喱!”徐子陵搖頭啞然失笑。
“這位公子何事如此開懷。”騷娘子好奇道。當下的局麵,沒人敢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