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張兄且要留心,否則受傷將在所難免。”雲羿似是極快、卻也極慢,聲若曠遠、卻如叮嚀,隻讓人心中都印刻下一首詩句。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倘若侯希白在此,必將大讚好詩,可惜今日來人大多都是異族,卻不是太懂得大漢文化。不過,這首詩似乎憑空出現在觀的每個人的心中,揮之不去,似是塵封多年的記憶一般,一旦決口,便難以抹去。
這隻是一首詩的上闋,卻不見下文。境界較為高深之人都會不約而同的的想知曉下一句,心中泛起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求知欲,之令人欲罷不能。
“聽聞雲兄曾在在神弓城召集天下博學,一幅包容天下的百家爭鳴氣派,今日聽此詩句,便知不虛。相信你的下一句詩,必然和第二箭道有關。”虯髯客號稱風塵三俠,文辭水平自然不低,明悟後點破心防,讚道。
“看來雲某這第一箭可能無功而返哩!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戰神殿的絕學走的是何路子。”雲羿自信道,他相信此箭定能逼出虯髯客的真實手段。
“這就要看看雲兄第一箭的誠意如何嘍!”張仲堅隨手揮舞了兩圈手中的斬龍戟,竟然讓人聽不出任何聲音,對力道和真元的控製程度已入化境。
“此箭名為鎮神,此大禮張兄定然不會失望!”雲羿手中浮現一隻血色長箭,紅光漫天,斬龍台上的耀眼光芒,在夜空之中,猶若豔陽再生。
“雲兄請!”虯髯客難以壓抑臉孔上興奮的神色,雙目放置於血色神箭之上,再也無法離開。
“落星!出!”雲羿出手了,動作早已蓋過了聲音的速度,血箭已經滯空在斬龍台的高處。
火把,肅靜。台下,眾人。
“這箭神是什麼破箭術?連人都射不準,箭離敵手竟然相隔如此之遠?”不古納台嘀咕道。
蒙兀一族最好騎射,故而他們一見到雲羿的絕世風采便心生敬仰,再加上雲羿與之相處這段時間所表現出的大氣和強悍隻令其生出臣服之心,料想箭神出箭必然快準狠,定能一箭取敵性命,誰知道見到到確實如此平庸的一箭,此種箭術在其族中三歲孩童都可以輕鬆射出。
“兄弟切勿胡言!箭神的箭術豈是我等能看透?”別勒古納台雖也有些不解,但還是阻止兄弟的‘老實話’。
“子陵可有感悟?”跋鋒寒嚴重金光灼灼,似是想看透這平凡一箭之後的奧秘,卻總有一層婆娑將其掩蓋,讓其無法見識此箭的精髓。
“仲少看見了麼?”徐子陵微微閉起俊目,似是回到了大地之母的懷抱,顫聲道。
“嗯!這種感覺太舒坦的!他娘的,以後可要雲少這小子多用用這箭道,那時我的境界必將再上一層樓!”寇仲眼中血色一片,頭頂竟然形成一陣繚繞的詭異氣息,似是能焚燒一切。
“鋒寒兄!將神識鎖入體內,你會有一番不同的體會。這正是借用天地之力的外在顯像,天地呼吸竟然順暢如斯,看來雲少的第一種箭道必然是以血箭為引,調動周圍的天地之力,倘若借力足夠大,威力必將足矣排山蹈海。”徐子陵頭頂也是一陣似能凍碎靈魂的氣息,解釋道。
“什麼?”跋鋒寒以及一旁的可達誌和陰顯鶴皆是一臉失色,不敢置信道。如此實力,還是人的範疇麼?
......
“雲兄弟的箭道果然霸道,愚兄想藏拙已是不能,否則今日這條老命就交代在此哩!”虯髯客眼中興奮異常,全身的氣勢在此暴漲,就在血箭滯留在空中的瞬息之間,卻依然不慌不忙的調笑道。
“張兄的本事想必是雷電之道,出手定然石破天驚,小弟期待地很!”雲羿撤下雲弓,臉色稍顯蒼白,瞳孔中的血色長箭似是消失了,方才悠悠說道。
“果然是天才!竟然能感覺到。哈!張某將戰神四十九式濃縮為九種雷電之道,今日好好會一會這鎮神箭。”虯髯客如是說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隻見虯髯客手中斬龍戟脫手而出,紫色長戟瞬間破貫長空,發出微微劈啪的響聲,似是發出了死神的召喚一般,空間此刻已經毫無意義,方圓數百丈的黑雲瞬間猶如長鯨吸水,螺旋而下,將直撲紫色龍戟,劈啪之聲瞬間傳遍整個天下,隻令人膽寒。交雜而成的黑紫色的光芒竟然在夜空中絲毫不顯色弱,與雲羿的血色弓箭遙向對峙,隻待勢滿出手的那一刻。
不對,周圍的風怎麼也沒了?之前馳騁的寒風不知何時在這消失不見,似乎本就不存在,讓人根本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