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吉城,一品居。
“叮!”三隻杯子碰在一起,均是一飲而盡,氣氛熱烈。桌麵瀉逸的酒和碎片被清理妥當,擺上侯希白專門尋弄出來的九款高句麗風味小菜,色香味俱全,吃得隻讓寇仲和宋師道讚不絕口。
侯希白之前受其師石之軒指派,一直在東瀛探訪軍事民情,後來得知草原以及寇仲等人的情況,便打算到朝鮮與之彙合,以策萬全。今日碰麵之下,後得寇仲告知他放棄皇位,大感意外,想不到轉眼之間,大華王朝的皇帝就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更讓他好奇的是有關《華唐聯邦條約》的相關事項,竟然能讓雲羿相處如此詭異的和平處理南北天下統一的方法,實在令人咂舌。
侯希白首先叫好,道:“妃暄將因此事非常欣慰,另一位最高興的美人兒應是秀寧公主,不過她的心情會是複雜得多。”
寇仲沉吟道:“此一係列的大事必須小心處理,否則不但李唐,甚至大華都會軍心不穩,至乎分裂內亂,所以首先要保持機密,隻限於幾個有資格知情的人知曉。”
依舊瀟灑風騷的侯希白,輕轉美人扇,微笑道:“不過我好奇的是,難道玉致公主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少帥放棄天下至高的皇帝龍椅?”
寇仲聞此也是搖頭苦笑不已,道:“在你們眼中,我或者是天下無敵的統帥,但絕非是作皇帝的料子,我缺乏的不是才能或愛民之心,而是那份耐性。唉!自家知自家事,每趟當我對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案牘批文一類鬼東西,我立即頭大如鬥,隻想棄座離去,哈!就算那座椅是皇帝龍椅也不例外。”
侯希白笑道:“來!幹杯!首先是為你得脫苦海而雀躍,試問皇帝之位,怎及得上宋家小姐和秀芳大家對你回心轉意,此正為你可令她們忘記你以往所有劣行的壯舉,舍天下有如此魄力之人,除了少帥也無他人嘍。”
宋師道啞然失笑道:“多情公子永不脫多情本色,寇仲的解釋都不足與你的三大理由相媲美。
“哼!多情公子浪得虛名!不想隻不過是一整日買醉的脂粉客而已!”一道嬌叱之聲傳來,打斷了三人的飲宴。
“啊!是君瑜來哩!”宋師道一激動,手中酒盞頓時落地,立身而起,雙目緊盯著一品居二樓的樓梯口。
腳步聲起,香風襲來,白衣靚女,再現眼前。
“君瑜!…”宋師道疾步上前,卻驀然停住,隻是不知如何言語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回你的中原麼?”傅君瑜冰寒的玉麵微微轉暖,秀眉微皺道。當明眼人一看便知,顯然是心緒波動,情難自己。
“哈!原來是二師姨,不孝師侄寇仲見禮!”寇仲上前笑嘻嘻的客氣道。
“哼!少帥已然擊退草原霸主頡利,如此人物,小女子可受不起!”傅君瑜冷冷道,“看什麼看!再看便戳瞎你的雙眼!”
為傅君瑜的異域風采所震撼的侯希白俊目圓睜,似是丟了魂般,旋即為之驚醒,方才回複瀟灑之態,顯出最具魅力的微笑道:“倘若戳瞎了我雙這最具審視天下至美的雙眼,那便要暴殄天物哩!”
“君瑜!我們此次前來想求見傅閣主,希望君瑜能代為傳達!”宋師道見傅君瑜又要發作,便急忙調和道。
“寇仲!你不回長安即位,為何卻來延吉?”傅君瑜不答宋師道,反而質問寇仲道。
“作為晚輩!來到草原,自然要前來拜見師公,方不負娘親傳藝之恩!”寇仲微笑道。
“哼!算你識相!家師得知你前來,便指我前來迎接,順便警告少帥,不可在此搗亂生事,否則弈劍閣決不罷休。”傅君瑜頤指氣使道。
“那拜見師公之事?”寇仲可謂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苦笑道。弈劍閣的實力與地位在朝鮮絲毫不下於慈航靜齋在中原。
“你們現在此候著,等家師午休後再論!”傅君瑜似乎很不滿傅采林對寇仲的態度,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