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國賓別院。
跋鋒寒入門後,淡淡道:“少帥的心情很好哩!”
“好得差點要高歌一曲,隻怕你們受不了我的腔子。哈!咦?你們的神情為何如此凝重?有甚麼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子根本不怕甚麼聯軍。”寇仲輕鬆的道。
可達誌剛坐下,便立即問道:“少帥打算如何應付塞外聯軍?”他畢竟身為突厥人,與族人對戰心中始終有些芥蒂。
“現如今我早已不是決策之人,至於如何對付塞外聯軍,那就要看雲少和李世民的能耐。”寇仲似是無官一身輕,伸個懶腰,玩笑道。
“如此說來,小仲雖不是決策人,但你軍委會第一元帥的頭銜可不是虛的,帶兵出征那是鐵定了。而且,據我對雲少得了解,此次他定會讓少帥全權負責此次戰事,這樣一來,我們兄弟便又可大展拳腳嘍。”跋鋒寒點明道,“隻是少帥的心現在變得很軟,聯軍中不乏他的戰友兄弟,達誌應可放心。”
陰顯鶴建議道:“依我之見,眼前實不宜與塞外聯軍正麵交鋒硬撼,同數量的塞外軍馬絕非中原的兵卒可以匹敵!雖然我對各位兄弟有十足信心,且贏麵較大,但得不償失。”他在塞外多年,對其的戰鬥力很是了解。
“小鶴子你還是不了解雲少的立國方針,倘若此次塞外聯軍提出過分要求,那麼雲少絕不會妥協,定會放開手腳一戰。”寇仲正色道。
“李世民一直標榜華夷一家,而雲兄的民族正確卻是有些霸道哩!”可達誌雖然不是完全了解大華的民族政策,但也素知雲羿對待外族敵人的手段。
“亂世用重典,雲少也是無可奈何!”陰顯鶴反駁道。
“雲少?看來很快就成為雲皇哩!”跋鋒寒插話道。
“先不管誰當皇帝,我隻想好好打完這場仗,能消停幾年,讓百姓喘口氣!”寇仲陷入對這些不感興趣,說道。
“寇兄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回到此次戰役上來。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這便是我的看法。”可達誌爽快道。
“達誌是否猜想到什麼?”寇仲疑問道。
可達誌望向寇仲,沉聲道:“可汗愛用奇兵,寇仲應該深有體悟。”
“從北疆至此千裏之遙必難避過華唐兩國的耳目。即使能抵關中,途中必飽受狙擊摧殘。據神箭堂的探子回報,畢玄多日前便不再草原,想來定是乘著仲少和李世民收拾門閥士族那些人的時候,聯軍已成功進逼關中,估計數天中抵達長安城外。此招還真是奇兵中的奇兵,跋某人也不得不佩服。”跋鋒寒虎軀一震,雙目金芒閃爍,冷然道。
寇仲猛地立起,斷然道:“我立即要去見雲少。”
……
夜,皇宮,禦書房。
“頡利潛行千裏,終要現形。不過待他來至近處,我們才怵然驚覺,那就非常糟糕。所以眼前頭等大事,是要弄清楚對方經由那條路線攻來長安?”李世民眉頭微皺,仔細查看縱橫數丈的巨型沙盤,疑惑道。
“頡利老兒在我的地盤晝伏夜行,采取了較偏西的路線,涇州的山川地勢,也確實最適合隱蔽兵馬行藏,不過休想躲過我神箭堂的耳目。”雲羿自信答道。
“涇州最重要和具戰略性的城池是武功,位於渭水之北,有官道直抵鹹陽,離長安不到百裏,距鹹陽更近。倘若攻陷鹹陽,即可控製渭水便橋切斷渭水南北兩岸通道,進可攻長安,退可守鹹陽。”李世民擔憂道。
雲羿聞此,也慎重起來,此時確實不可大意,旋即道,“我們如能守穩武功和鹹陽,頡利定會進退兩難。頡利和統葉護倘若想突襲長安,那麼定會加速行軍,必須大幅削減兵員,輕騎簡裝,更不能攜帶大量糧草,故若不能迅速攻陷城池,補給方麵立即出現困難。”
“鹹陽和其北麵的涇陽城齒相依,我們必須同時固守三城。塞外聯軍雖可從武功至鹹陽途上的高陵縣取得糧草補給,不過數量有限,隻夠他支持多十天至十五天,還得看人數而定。”李世民細細道出。
“世民兄果然經營關中多年,對此地真可謂拾了如指掌,倘若真的交鋒起來,小弟確實要忌憚幾分。”雲羿玩笑道。
“雲兄莫要玩笑!”李世民肅聲道,此時他實在玩笑不起來。
“托了世民兄的惠澤,我們兄弟更是不敢放鬆對長安城的防禦。現如今,我立即先派出精兵,大幅加強武功、鹹陽和涇陽城防,其他一切全權交給寇仲負責,即使仲少決定與頡利正麵對撼,雲某也定會撐他到底。”
“哈哈…”笑聲傳來,寇仲大步邁入禦書房,沉聲道:“我寇仲更非好勇鬥狠之人,何況聯軍中不完全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