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月笑道,“飛飛呀,這位君公子可厲害了,說到這個生意經,你倒是可以好好跟他請教請教。人家天下第一樓可以從南方一直開到我們北方,每一處地方都這麼紅火,你當知道他有多厲害了。”
君無恨握著酒杯笑吟吟地上前給沁兒敬酒,“黃公子,在下敬你一杯。”
雲沁忙站起,好奇地看著他,“君公子,你這連鎖酒樓當真從南方一直開到北方?南轅北轍相差十萬八千裏路的,你每天是怎麼計算各個地方的營業額,又是怎麼彙總的呢?那些銀子怎麼打理怎麼存取的呢?”
“咳,咳咳!”
小家夥光想著銀子。
君無恨笑道,“天下第一樓有專門一套打理財政方麵的班子,三個月相互流動一次,也不怕他們從中牟取利益。至於銀子,每日計算完畢,毫厘不差,都存在……”
他頓了頓笑道,“悅天錢莊內。黃公子對悅天錢莊一定不會陌生。”
“嗯,你果然有頭腦,悅天錢莊是南北東西唯一一家發售全天下通用銀票的地方。銀子存在它那裏果然是最快捷最方便的,天下第一酒樓,天下第一錢莊,哇!高明高明。”雲沁以茶代酒,和君公子喝了一杯。
她喜歡聰明人,和聰明人講話不費勁。
幾人閑聊著再喝了幾杯,雲沁也不管他們男人,自顧自和甜兒吃菜,塞著自己小小的肚皮。
這時,樓下長街上忽然傳來一陣雞飛狗跳鬧哄哄的響聲,雲沁好奇地跑到窗口一張望,“咦”了一聲。
“什麼事?”幾人不約而同地問。
沁兒趴在窗口,兩手支著下巴,“有一堆人凶神惡煞地往酒樓來了。”
眾人怔了怔,就見一名夥計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少爺少爺不好了,一群自稱是蟠龍莊的人凶霸霸地想闖進來找人。東貴生怕他們嚇著客人,給攔在外麵起了爭執,看來不是一群善男信女。”
君無恨眸光一冷,“出去看看。”
轉身向幾人拱手道,“各位,稍稍失陪。”
“請。”
“樹大招風麼。”清月似笑非笑地盯著君無恨匆匆離去的背影,搖頭笑道。
“沁兒你去哪裏?”
“有熱鬧看!”小家夥興奮地磨著小爪子,抓起甜兒就走。
幾人接二連三地歎道,“怎麼這麼煩人的呢?”
“哪兒有麻煩就往哪兒鑽去?”
“你們才煩人呢!”沁兒不服氣地頂了回去,徑自抓著甜兒下樓,眼睛朝酒樓門口瞄去,果然見到黑壓壓一團人圍在門口,也瞧不見誰跟誰。
君公子被他們圍在當中,兩個得力助手東貴寶貴隨伺在旁。
君公子一派閑雅,聲音不大,正跟蟠龍莊的地痞流氓交涉之中。
沁兒喜歡看熱鬧,這甜兒跟了這麼個主子,原本是不愛看熱鬧的,可瞧著瞧著竟也跟著學壞了。
兩人擠到前方,津津有味地瞧。
一邊瞧一邊還插嘴評論,惹得蟠龍莊的人惡狠狠的目光直朝她們瞪過來。
不遠地拐角。
一頂鬥笠遮擋住臉,男人陰沉的眸朝水泄不通的酒樓門前看來,縮回了角落,解開麻袋口,揪著瘋婦人的頭發讓她起身。
瘋婦人原本兩眼緊闔,手腳被縛。
男人一把擰住她的胳膊,猛地將一支七寸長的銀針從她後頸紮進去。
瘋婦人驀地啟開雙眼,掙開四肢上的布條,目赤欲裂,瞪著遠方!一把利刃反手交至她手中,瘋婦搖搖晃晃地走出街頭巷口,直愣愣地盯著那傾城絕世的容顏,璀璨的笑猶如魔鬼一般緊緊揪住她的心,一步步,一步步朝目標走過去……
“啊!”發狂般地嘶叫一聲,瘋婦人手裏的刀刃狠狠紮進其中一名擋路路人的肚腹中,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扭曲痛苦的表情中,緩緩再度抽出,濺出滿地豔紅,以駭人的速度筆直朝著她的目標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