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告訴你。”楚放笑著看了她一眼,“你回來了,很好。”
“就這話?”
“你不知道。自從你離去後,皇兄整日木無表情,連最起碼的笑都不會了。”楚放搖扇歎道,“你看現在多好。皇兄臉上的笑容日益增多,又恢複了從前……”
“還回得去麼?”她淡淡地叨咕了一聲,跨出門。
楚放便跟在她後頭嘮叨,“怎麼回不去。隻要你願意,一切依然可以跟往常那樣。”
沁兒擼下左腕上一隻玉鐲,狠狠砸在地上,回頭巧笑倩嫣盯著他,“那麼請問世子,如何讓這玉鐲恢複往常?有些東西,一旦碎了,可就沒法再回頭了……”
楚放眯了眯眸,“沁兒。別傷害他,否則你會後悔。”
眼睛倒是利的很。
雲沁睨了他一下,沒再說話,帶著寶嬋寶月便離開上清宮寢殿,往外而去。
她回宮不是來吃素的,是來攪局的。誰不讓她好過,她要誰難過千倍萬倍。
她才沒那個閑心情跟他煩。
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自從昨日被狠狠教訓過一次後。
各宮各院的主子們,今日都縮著沒再敢出來。
采荷捂著自己青青紅紅的臉,唉聲歎氣地跟在司馬明玉身後,“娘娘,您看別宮別院的主子都沒出來,是不是也應該學她們避避風頭呢?”
“本宮跟那些縮頭烏龜不同。”司馬明玉哼了一聲,“怎麼你怕了?”
“不是,奴婢想,如今正在風頭上,皇上昨兒那可擺明了是護短,何必在這個時候去跟皇貴妃娘娘硬碰硬對上?”
司馬明玉毒眼一沉,瞧著不遠處角亭內的一抹碧色人影,那眼中的怒火似要噴出來。
“皇後娘娘,皇後……”采荷驚惶地叫著,也攔不住,隻能跟著她硬起頭皮往角亭走去。
沁兒麵前摞著小山一樣高的畫軸,正一幅一幅展開手中欣賞,抬眼見皇後氣勢洶洶過來,笑了笑,“這麼巧啊皇後姐姐,別客氣,坐呀。”
那采荷吃了昨天的虧,如今縮著腦袋是大氣都不敢出,兩隻手規規矩矩放在身側,站到一邊。
“皇後姐姐,來得早不如撞得巧,既然這麼有緣遇見,不如你過來幫我一起挑一幅畫,掛在南書房呀。”沁兒笑得眯彎了眼兒,朝她直揮小爪子。
什麼撞得巧,她看她是有心在這等她的。司馬明玉沉著臉上前,一眼瞄到她手中捏著的畫軸,那一口提起來的氣衝了出去,簡直要吐血了!
這……這畫軸中的男子倚著窗邊,衣衫半褪、一襲鬆鬆垮垮的睡袍,勾著致命的魅。青絲綺麗綿長,眼神倦倦如波,一手探出窗外,如玉的半邊側麵勾勒的絕美無暇。
不是皇帝是誰。
她自然是故意拿著一堆的皇帝畫像來氣她的,哈哈。
手指奪過司馬明玉拿著的畫,沁兒還有點不好意思地嘟了嘟嘴,“這張好像太曝露了,不太好,是不是哦皇後姐姐,那不如這張?”
垂柳依依,一雙碧人擁抱在廣闊的碧色天地間。畫中的小人兒仰著小腦袋,露出幾顆晶瑩玉齒憨憨的笑著,而畫中綺麗無雙的男子則俯低頭,深深瞧著懷中的女子,濃濃的情誼在眸中跳動……
小賤人!
司馬明玉怒火大熾,抬手就想撕開那畫。
沁兒忽地一動,劈手奪過,寶貝似的藏到身後嘟嚷,“你幹什麼幹什麼?你要毀了我的畫,我就告訴皇上,讓皇上廢了你這個掛名皇後的頭銜。”
“你說什麼?”司馬明玉喉頭一甜,急怒攻心。左一句掛名皇後,右一句掛名皇後,實在讓她難堪外加憤怒,不對是怒得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