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點伎倆,朕識不破,怎配為人君?”哼了一聲,皇帝負手走入,瞄了一眼那怪異的世子。
他正卡在後窗上,邁出去也不是,邁進來也不是,就這麼僵著,一臉發訕朝他笑著。
“還不滾下來?”皇帝眼一眯。
“咳,咳咳。”楚放收回腳,摸著鼻頭來到皇帝麵前,一揖到底,“皇兄有禮……”
“哼。”楚慎瞄了他一眼,“你做的好事。”
“我這不是為皇兄你著急嘛。”楚放嗬嗬怪笑,“你倆再這麼蘑菇下去,都不知道要到幾時才能和好。我這招釜底抽薪,高吧。”
“高你個頭。”楚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傷到沁兒,朕跟你沒完。”
“好好好,算我多事,算我多事。”他咕噥著摸下巴,“我瞧皇上今天心情好的很。昨晚上一定十分舒……爽……”
“嗯?”皇帝一記冷冰冰的眼色飛過去。
“多嘴多嘴。”楚放急忙捂住嘴,嘿嘿地笑。
楚慎掃了他一眼,“哼,不準再有下次。否則,給朕駐守邊關十年。”
“哇,皇上你也太狠了吧。”楚放苦著俊臉,來回打躬作揖,“行行行,下次不下十裏香,用藥力輕一點的替代。”
楚慎瞪了他一眼,轉身之際,眼角瞄到牆上一幅潑墨山水畫。
他走上前,那雙利眸盯著濃墨之中一點紫,那是代表一點紫氣東來的韻味,在這片黑色之中,鑲嵌的萬分精致,飄渺、朦朧,肉眼可以窺看。
“這個……”
“噢,這畫,我嫌它顏色太素淡,所以用我爹的……”
“這紫玉。”楚慎的眸色沉了沉。
“嗯,本是我爹的一個扳指,小時候我頑皮,給弄碎了,如今隻剩下這小半塊,正好給我嵌在這畫裏,還是挺有想象力的吧。”他得意地笑,“爹都說不錯的。”
“這紫玉是禮親王的?”
“嗯哼。”楚放淡淡地笑著,沒注意到皇帝眼神端倪所露出的一絲訝異。
“原本是世間難求的上好紫玉呢,唉,可惜給我毀了。”
皇帝眼色一沉,淡淡點頭,“的確是很精致,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嗯,皇上你說什麼。”
“沒什麼。”楚慎朝外走去,“朕回宮,你不必遠送。”
“恭送皇上。”
楚慎出了禮親王府邸,上了禦駕,太監躬身垂下金絲幔帳。
楚慎垂下眼,從腰間取出一隻紫玉扳指,沉吟著看了許久。
禮親王,莊太妃?有可能麼……
他的眼色沉了沉。
風動,一絲氣息都沒有,聲音便出現在他的耳邊,淡淡地,“主人。”
“無恨,朕要查查這紫玉的來曆,還有……禮親王與莊太妃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楚慎眼一眯,“此事事關皇室清譽,你暗中去查,朕不想因此事波及皇弟。”
“是。”
“江晉之那夥正派人士,最近如何?”
“他們打著尊師雪山怪叟的名號,四處尋找我絕情宮,想必是要圍剿。”聲音忽而一冷,透著半點笑意,“真是一群蠢貨。”
楚慎稍一點頭,“隨他們去,隻要不是太過分,就不必出動人馬反擊。”
“是。”
“沁兒身邊,除了寶嬋寶月,必須再安插人手,不能再出現上一次那樣的致命錯漏。司馬氏倒後,勢必會有一波殘存勢力,狗急跳牆想要反撲。”
“是,卑職之前疏忽,此次必不會再犯。”君無恨道,“我們已廣派得意樓與絕情宮的人手,四處搜尋司馬樂等餘孽黨羽,想必很快便能抓獲。”
“朕要司馬氏一族,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死盡,死絕……”濃濃的恨意從齒縫中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