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是最為直白可愛的,絕對臣服於力量,無關性別,隻要你有強大力量,便能使他們完全折服。
之前因為幾位將領壓下來的死命令,讓他們不得對南苗使臣無禮,他們雖知主帥被下毒,卻又不能當麵衝撞南苗的人,壓了十多天怒火下來,此刻全給沁兒一手挑起,眼見他們的皇後娘娘如此厲害,竟然一個連招便解決了那看上去頗不弱的苗正,那吼聲那激動,簡直能掀翻頂上的天。
楚璿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小家夥愈來愈可愛無敵了,隻是她臉上那道傷,瞧著真是刺目心疼。
才想著,心念一動,便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似的徹骨奇痛。楚璿擰著好看的眉,一手緊緊捉著夜影,殊不知五指用了多大的氣力。
沁兒不等南苗的中年壯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個掠身就抓過地上的絕情蠱戰利品,疾步來到傅清月身邊遞給他。
後者會意地一點頭,腳步頓離,轉入中軍大帳。
中年國師此時才回過神來,咬牙望著沁兒,心中暗忖:這真是好毒辣的手段,一個照麵就以極殘忍的手段殺死了苗正,此刻啊,他南苗一方所有人,瞧著大楚皇後的目光,都露出點點懼意。
她這是拿苗正立威啊,她出手的時候就沒打算放過苗正,看她年紀不大,卻是一副好狠的心腸。
片刻後,傅清月端著一杯泡好的上等龍井茶笑嗬嗬地走了過來,遞給沁兒手上,笑得似個狐狸,彎眼直點頭,衝楚璿那方挪了挪嘴。
沁兒嗯了一聲,接過茶杯走至楚璿身邊,一把抓過他的手指,小刀一劃,擠了一滴血珠入內。
茶水下立刻有一絲小小的滾動,頃刻間,血珠沉了下去,水麵又恢複了平靜,幾根茶葉飄浮,毫無異狀。
沁兒衝著王爺甜甜一笑,轉頭走向歪倒在地的苗嶺玉,握著手中的茶杯,麵色倏然沉了下來。
從春意盎然到臘月寒冬,那翻臉的速度深沉的表情,從內到外,無一不昭示著她對南苗人的厭惡與憤怒。
一把掐住苗嶺玉的下顎。
南苗中年國師幾乎慌了神地驚叫,“不不,你不可以這麼做!這這不可以的!你這樣會害死三公主的,會害死她的啊!”
苗嶺玉也驚呆了,看著沁兒的舉措,不停搖著腦袋,撥浪鼓似的猛搖晃。
沁兒狠狠掰過她的腦袋,手下一用力,迫她張開鮮血奪流的嘴,一杯滾燙的龍井茶全部灌入三公主喉中。
苗嶺玉尖叫著來回在地上翻滾,驚悚地睜著眼睛,伸出指不停摳挖著喉嚨,似要從中挖出什麼東西。
“你你太過分了!”南苗國師跳了起來,想要往前衝,卻被楚國士兵齊齊攔住。
沁兒小手一揮,那些士兵便縮了長矛,南苗國師這才能夠衝來,一把扶起翻滾在地,衣衫破爛形同乞丐的三公主,“公主,三公主,三公主!”
“你好狠的心腸!”南苗國師一回頭,雙目射出怨毒之光。這三公主可是最受苗王喜愛,有朝一日能夠登位當女王的,可如今,如今,竟被大楚皇後迫害成這個樣子,可憐,真正是可憐無比。
以攝政王之血喂這絕情蠱,再讓三公主吞服,從此以後,三公主便要受這絕情蠱折磨,一生一世,想到心愛之人便會痛不欲生的啊。
這大楚的皇後,怎能這般可怕?
沁兒斜睨了他們一眼,態度很蔑視,像看著一幫小蟲子,“我狠?這話你居然真能說得出口,本宮今日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誰先下的手,是誰先挑起事情爭端,是誰煞費苦心下毒迫害謀奪王爺性命,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剛才,我給過你們一次救三公主的機會了,是你們沒牢牢把握,技不如人此刻要來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