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你可不可以……”他驀地抓住我的小手,擰緊眉,“可不可以別用這麼不屑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我聽著心裏難受。”
我管你難不難受?我現在還心裏更是不爽得很哩!我滿心不高興地擲開他的右手,抿唇不語。
他沉默地看了我半刻鍾,“哎”地長歎一聲,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了。
這情形再次讓我為之氣結!奶奶的,這豬頭秦紹,剛剛還口口聲聲說愛我,這會子讓他拿出魄力懲戒容婉盈,他心裏頭又舍不得人家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了。
幸虧我沒陷在他的甜言蜜語裏,否則真得咬著被角淒慘地哭去了!
小竹頭,你這不是高估了我的能力了麼?我哪有那麼神通廣大還你小桃姐一個公道?哎,如今你把自己都搞得身陷牢獄之中,自求多福吧!小竹頭!
二日後,我拉著采兒到賬房支了點銀子上街買煙花爆竹。
這永樂大街上最有名的爆竹鋪子叫做七彩閣,據說是宮南雁他大哥的小姨子的姑父開的,反正我搞不清這其中複雜的人物關係,買就是了,打折下來總共是一百兩,鋪子裏大大小小的煙花爆竹全給我打包買下了。
我還生怕火力不夠猛,又跟七彩閣的老板預定了一百根圓筒爆竹,再把一張自己了了設計的草圖遞給他。
“姑娘要做這麼大的竹筒爆竹?這……這也太大了吧。”
“愈大愈好!明天可以趕出來嗎?”
“明天、後天恐怕趕不及,大後天應該可以。”
“那就大後天好了。”
“公……”采兒的叫聲被我瞪回了嗓子眼兒裏,她小心翼翼地瞅了我一眼,乖乖地閉嘴不語。
“可是姑娘要這麼大的爆竹做什麼呢?”
“你別管,總之你按我說的去做,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百兩!”我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丟在老板手裏,“先給你三十兩,明天拿到貨另外付你七十兩。”
“是是是。”
“采兒,我們走。”
“公主啊,你幹嗎突然跑來買那麼多爆竹煙花呢?”采兒拖著一麻袋的煙花爆竹,費勁地跟在我身後。
我抗著一麻袋轉身瞅了她一眼,撇撇嘴,“你真沒用,拿來給我吧。”
“不,不用了……”
“采兒不明白,公主怎麼突然間心血來潮買這麼多爆竹?”
“後天我上山放煙花哩,不行嗎?”
“上山?為什麼呀?”
“什麼為什麼?我喜歡!”我蠻不講理地橫了她一眼,“快走吧,再磨蹭下去都快中午了,肚子又要餓了。”
“哦。”采兒點點頭,繼續拖扯著麻袋。
我扁扁嘴,回轉身,驀地止住腳步,冷眼望向前方。隻見兩個太監站在一方紅紗罩頂的鳳輦前,笑眯眯地衝著我張望,身後數十名宮女一字排開,垂首肅立,偌大的街道竟被清理的不見一個行人,哈,真夠詭異的。
這兩太監不是旁人,正是上回一本正經到積雲樓來宣讀聖旨,後被咱揍得屁滾尿流的胖瘦公公,他倆一個高且胖,一個瘦且矮,恰好成了懸殊的比例,看著萬分古怪。
那高胖太監小步上前,賠著笑凝視我道,“奴才奉皇上口諭,宣永寧公主即刻入宮麵聖。”
我稍稍一怔,莫名其妙地瞧著他,“現在?”
“是。”
搞什麼?我擰起眉頭,擺出不高興的嘴臉,“我現在沒空跟他煩。”
結果,此言一出,不止把胖瘦公公嚇傻了,采兒更是呼天叫地的衝到我麵前,一把將我扯住,急吼吼地說道,“公主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兩位公公,公主適才跟你們說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