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歸家後打開箱子。裏麵是一封書信放於十幾兩白銀之上,展開信,上麵大概寫著:我去洛陽辦事,這裏有十幾兩銀子當你去東都的費用,要好好的把持學業,明年東都見之類的話,並留了在洛陽的住處。話雖不多,卻充滿關切之情,李揚折好信後,莊重的朝東方遙拜。
第二日,李揚早早起身將物品包好,去向二姥爺問安,二姥爺昨日是宿在王姥姥屋中,此時未起,隔著門裏隻說了句:“你且去吧,讓你二舅送一送,我不待起身了。”
李揚知是姥爺怕離別的傷感,所以在外門拱身施了禮,卻是未去叫二舅同去,自己獨自去了車馬行。
待到了車馬行,卻見姨姨與姨夫早已等在門外,姨姨拉著李揚一邊抹著淚,一邊依依不舍的囑咐著、叮嚀著,姨夫卻是往李揚的包袱裏塞著一封銀子。
隨著老板們的喲喝,李揚別過姨姨,往王家的方向望了望,上車了。
出了蒲州城,往北走,走到岔路口時。老板將車停下,將簾子撩起一條縫,說道:“誰是雲州李小郎君,有貴人找。”
李揚不知何人尋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出了車。旁邊停有二輛錦車,一看便是大戶人家之物。
早有小廝迎上前,問道:“可是雲州李小郎君?”
“正是,敢問是哪位貴人找尋於我?”李揚問道。
“請隨我來”小廝將李揚引到第一輛車前,說道:“請小郎移步上車。”,從車上拿下小墩放在車旁。
李楊踩著小墩上了車,撩開車簾,車內陰暗未看得清人麵,卻是聽見日思夜想的聲音隨著耳朵傳來:“你就要不辭而別嗎?”
李揚差些將心跳出,等眼睛適應了車裏,這裏麵端坐的可不是那楊玉環嗎?
“玉環”李揚心情激蕩,伸出雙手將一雙柔荑握在手中,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來麼?”
楊玉環紅著眼,感受雙手傳來的溫度,帶著哭腔說道:“你要走了,我卻是被掏了心一般。隻想再見見你。莫要怪我,我甚是想你。”
“傻娘子,我又不是不去尋你。莫哭,莫哭了。我心要碎了。”李揚見楊玉環默默的流著淚,心裏疼痛,忙從懷中將那日玉環給的絲帕拿出,給佳人拭著淚。
楊玉環見自己的絲帕在李揚的貼心之處掏出,這心中甜蜜,便也破啼為笑。嗔怪的罵聲:“討厭”便拿了過來,自己將淚擦幹淨。那無盡的風情將李揚看的一愣,隻到楊玉環又將絲帕放於他的手中,他才回過神來,忙又好好的貼心裝好。
“郎君,今日一別,也不知哪時才能再與你相見。來,我備了些酒菜,請用過再走也不遲。”楊玉環從車角處提過食盒,擺放好,斟好酒,將杯拿走說道:“此一杯祝郎君一路平安。”李揚接過一飲而盡。又倒好一杯,說道:“這杯卻是為我的,要時時想念與我”,李揚又是飲了。再倒一杯,自己淺嚐一小口,又遞於李揚說道:“這三杯祝郎君明年高中進士”,李揚見杯上印著可愛的唇印,接過來又含在此處飲了。楊玉環卻是大羞,用手輕輕的捶打李揚,啐道:“好個沒麵皮的郎君,該打,該打。”
李揚隻是傻笑不已。
外麵的老板等不及了,和那小廝說道:“你看,時辰不早了,今日需得到了潞州,請小郎給遞個話,行個方便。”這裏心急,聲音不免大了些。卻是讓車內二人聽到了,這已是倚在一起說著情話的二人互相看了一下,分別在即,心裏又是苦了些。
楊玉環哀怨的看了一眼李揚,幽幽的說道:“去吧,莫讓人家等的久了。今日我也要回歸洛陽了,郎君可要想著遠的天邊還有一苦命的女子在候著你。莫回去讓什麼小荷朵兒的勾去魂兒。三年之中你若是不來尋我,問我母親提親,那你就為我守靈吧!我會心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