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在說些什麼?”李揚急道。
父親一皺眉說道:“怎麼沒聽明白?還要我再說一次。”
“父親,這。我與小娘隻是一麵之識,怎麼能談婚談嫁呢?父親三思。”李揚也顧不得別的,這怎麼能行呢,簡直如兒戲一般。
父親微怒壓著語氣說道:“你要怎樣?”
“父親,此事萬萬不可。”李揚一咬牙,雖知父親有點上火,但此事實在是荒唐,自己決不能由其發展。
“哼哼,怎個萬萬不可,你與我說說。是配不上你,還是你嫌棄人家。”
李揚一低頭強道:“這個倒都不是,反正不可。恕孩兒不孝,萬難從命。”
“混賬東西!別認為自己是快要娶妻之人了就頂撞於我。自古以來兒女婚事父母決定,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這事我與你母親已商議了,就這麼定了。”父親大怒,手指李揚喝道。見李揚還似有回嘴之意,更是肝火上升,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將茶杯蓋震落,罵道,“這張家小娘如何不好,你倒與我說說。論相顏,論品性都是上上之選,你還要怎得?我看你是豬肉蒙了心不知好歹。這旁人求都求不得的好事,你竟然推三阻四。人家楊家倒沒說什麼,你倒是這也不行那也無味的。我看你不是在推諉,分明是看我與你母親年老,想反了天,另了出去,也學那同籍不同財的畜生。我將話放於此,除非我死,這個家還是我為主。”
“父親!”李揚還想說點什麼。
“滾!給我滾出去!”父親怒極將手在桌上一劃,將茶杯掃於地上,發出輕脆的破碎聲音,卻是重重的打在了李揚的心上。
“父親!”李揚長長的喊了一聲,跪於地上不敢抬頭。
一直以來李揚從來都是百依百順,從未如此與父親說話,今日卻是轉錯了筋由著性子說了些心中的話,把父親氣著,對此自己極為恐慌和矛盾。見父親大怒也是後悔莫及,不該如此直白的說出,日後婉轉一些更好。
“你這是做什麼!”母親急急的衝了進來。
父親哼了一聲,怒氣衝衝的說道:“你養的孝順兒子!”
“大郎,這是怎麼了,為何惹的你父親如此生氣,快與母親說說。”母親去拉李揚,李揚俯在地上不動,又轉頭問父親:“怎麼回事,快與我說說。”
“還是讓他這個乖巧孩子,好好和你這當母親的說說吧。”父親拂袖而去。
“唉!”母親朝父親喊了一聲,見不回頭,隻能用力的將李揚拉起,拍打著李揚身上的土氣問道:“為何惹你父親如此生氣?”
“母親——”李揚低頭壓抑著自己的委屈喊了一聲。
母親知道自家的孩子一直聽話,見李揚又是如此的樣子,這心裏便心疼了十分。於是說道:“好好與母親說說,到底是何原因。”
李揚稍稍安了一下心情,先是將如何與朵兒認識說了一遍。母親倒是聽了輕拍李揚的手背,直說:“好好,我兒做的甚好,當該如此。那後來呢?為何就尋了過來。”
“這,我怎麼知曉。本是一麵之緣,為何強擰在一起呢?母親你是最疼與我,我該怎麼辦?”李楊抬著看著母親,希望從母親的眼裏看到對自己的支持。
母親卻是一歎說道:“我與你父親卻是連一麵都未曾見過,就嫁了過來,還不是有了你們幾個。”又朝李揚笑笑,“不是母親說你,這事卻是你的不對。”
“母親”
“不是母親說你,這兒女的婚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且說來這聘禮以下,你這般要悔去,那不是將朵兒往絕路上逼嗎?你可曾想過。”母親隻是在心裏又歎息了一聲,自家的孩子由不得自己的心意,而這女人的命更苦,自己何嚐未想到花前月下,你儂我儂,但一張婚約將自己嫁入了李家。也是老天有眼,郎君還疼愛自己,加上史家的根源龐大,也能在家裏占的一席的地位,不像那樣村民的妻子,除了相夫教子還時不時的挨打挨罵,還不敢和旁人說起,就是最親蜜的閨中姊妹,也是三緘其口,這問的急了隻能是哭上幾聲,了了收起,免得讓旁人笑話,說自己不賢惠。又看了看李楊說道:“朵兒可是極好,我實實的喜愛她。”
“可我”李揚還要說些什麼,被母親打斷:“你不必說了出來,母親都知道,但不可誤了人家。既然事情已是定下,你莫要說了什麼了,好好的待她,莫要讓她受了委屈。這人呢都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