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李揚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拉下,又被一雙小手安撫的躺好,睜著眼睛不解的問:“我不是做夢吧?”
囡囡爬在床邊叫著“哥哥,哥哥”
父親想過來卻隻是沒言語,又將囡囡抱走。
“大郎,我是母親,你好好看看!”母親擠在床頭,顫顫抖抖的用手摸著李揚的臉。
“母親!”李揚叫到。
母親抹淚應道:“嗯,我的好孩兒,可嚇死母親了。”
朵兒的眼睛一直就凝視著李揚,雙手緊緊的抓著李揚的手,用自己那一點點溫暖去喚起李揚的感觸。見李揚轉過頭朝自己笑笑,心中高興,但淚水還是忍不住順著臉龐落了下來,滴在了緊握的手上,感到一絲絲涼意,卻怕讓李揚生受了,忙鬆開另一隻手將它擦去。
李揚看到了朵兒的眼淚,卻如流進了自己的心裏,笑著說道:“你莫要哭了,今世我不願讓你再多傷心了。”目光穿過眾人的縫隙,看著麵色蒼白的小荷。
小荷一隻手支著桌子,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裙子,眼中充滿關切的目光。一道熟悉的目光看來,她快速的捕捉到,臉上帶著淚痕的朝著這邊笑笑,但這笑意是那麼的悲傷和關切。
“小荷”李揚喚到。
朵兒的心一緊,這手上便用了些力氣,但又很快的鬆開,將目光投向了默默少言的那個人。是她,靜靜的如荷花般,聖潔而嬌豔的盛開。這個年歲較她大一些的女子,自從聽聞李揚的事後就急急的趕來,在這幾日裏一直和自己日夜的照料著愛郎。她的倔強今他的父親也無奈,隻得同意她留下來,她的賢惠使李揚的家人交口稱讚,她的美麗,讓自己傲以為榮的容貌竟占不得一絲的上風,以及她的心懷待自己有如姊妹,還有她的執著,李揚的生理更是不假他人之手,羞著臉硬是與自己二人所料理。這就是愛郎的正妻,也是自己的死敵,但自己卻是恨不起來,隻是嫉妒還有一絲敬佩。
眾人聽到忙將身子讓開,讓這個靜如幽穀中的百靈的女子輕輕的走過來,朵兒心中雖不情願,但還是將李揚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李揚握住了小荷的手,看了看一個多月未見卻是尖了下巴的佳人,心中許久的愧疚和想念湧上心頭,有千言萬語卻是說不出來,見小荷流著淚搖頭,脫口而出:“對不起!我愛你!”
抹淚的母親驚呆了忘記了悲痛,猛的看向自己的孩子,張口要罵的父親驚呆了,張大了嘴“哦”了一聲,弟弟妹妹不懂隻是轉著眼睛亂看著眾人,朵兒也驚呆了卻是心中一痛,淚水如雨而下,小荷驚呆了,急急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是如被箍住動彈不得,羞紅的臉上帶著淚珠猛的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荷,我真的愛你!”李揚又說了一次,心中不禁想起少時那個嘴裏咬著食指,吐著不清的字眼,“楊哥哥,以後我要做你的娘子”梳著雙角的小女孩,心中頓時感到溫暖,可是自己卻是傷了她的心,雖然楊家不曾有話遞出,可這任誰也不願自己的夫君與旁人分享,這一點自己很清楚。好愧疚,好難已麵對這佳人,但自己的心意自己清楚,這個今他心動,發誓無論無何也要娶到手的女子,是絕不會放棄的,除非自己死去。
“大郎盡說胡話,郎君我看還是讓她們好好的開導開導。”母親用手直拽回過神,陰沉著臉張口要說些什麼的父親。
父親還說什麼,被母親狠命的一掐,便閉了嘴,順著話頭說:“也好,也好。”說完也不理母親,抬腳走了出去。
母親暗罵:“死人”拉著還抹著淚的弟妹走了出去。
朵兒感到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心中苦痛,緩緩站起身來,也想離去,卻被李揚拉住,隻聽得愛郎說:“你莫走。”但腳下如立了釘子般不動,隻是眼裏悲痛的看著眼前的二人。
母親關上了門,安頓囡囡和弟弟莫去打撓哥哥與嫂嫂,自己隨著父親進了大屋。一進屋就忍不住眼淚邊抹邊對父親說道:“你個沒心腸的,是不是又惹著你了,看樣子還想說上幾句?”
“娘子,哪有。我看大郎是糊塗了些,這臊人的話怎麼能說出口呢?有失體統,真是丟了我李家的臉麵。”父親坐下喝著悶茶。
母親上前搶去茶杯,說道:“喝喝喝,別喝了!你的臉麵?我的大郎差點沒了還未找你算賬,你倒是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