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楊父也回來說了此事,並說道:“這鄉試也過了,那你便準備準備去洛陽吧,近些年陛下常在東都龍據,明年怕是還在洛陽開科。”
李揚自是稱嶽父大人真是神人,又婉轉的說了需回家一次,等府裏安排,如是接了旨在洛陽,就不隨了公車一起去,如在京都則從洛陽起身也不晚。
“這樣也好,那你就回家吧,這幾日我也派了人巡了周圍,那畜生應是知難而退了。你便在家等我的消息。”楊父如是說道。
李揚拜別了楊父,又去了薛嵩那裏,卻是沒有遇上倒讓那房東娘子好一陣相看,在房東娘子一聲好哥哥的呼喚裏落荒而逃,就連話也未敢說上一句。
回了家中,自是母親又落了幾滴眼淚,卻讓父親喝道:“如今大郎已是有了功名,休做這些拖後腳的事。”母親這才止了淚水,但拉著李揚問:“在你嶽父家中可住的習慣。隻是我的媳婦都去了洛陽,可苦了大郎。”
阿弟不懂,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他這個大兄。李揚忙從懷中掏了些紙筆和麻糖,哄了阿弟高高興興的叫兄長不停。囡囡從一開始就讓李揚抱了,看李揚從懷中掏東西,也是猛往李揚的懷中瞧著,李揚自是又摸了個木囡囡交到了囡囡手中,囡囡方才放了摟住李揚脖子的雙手,玩耍起來。
李揚見父親與母親臉上俱帶著笑意時,將囡囡放下,對二個阿弟說道:“去,帶囡囡出去玩,兄長有事與父親、母親說說。”
阿弟上來將不想離開的囡囡拉走,囡囡眼瞧著就要哭了,二弟許是大了,將手中的糖一古腦的放在了囡囡的手裏,哄著囡囡樂嗬嗬的出去。
父親見囡囡離去,收回了眼光對母親說:“這囡囡也不少了,再過個四歲就十三了,我看還是早早的尋個好人家將事定了。”母親隻是笑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看旁村的張大戶就可以,門當戶對,最主要的是他那三兒與囡囡同年上下,又是老幺,我想囡囡如是嫁過去,也是受不得罪的。”
李揚見父母說起囡囡的終身大事,雖覺得早了些,但這是大人之事由不得自己插嘴,但在一旁聽著。但聽到說到旁村張大戶的三兒時,忽想起這甲等第一名的張子仁來,由是小心的說道:“父親、母親,在張家眾郎君之中,莫不是有個叫子仁的?”
母親看了看李揚笑道:“對,這張子仁是他家大郎,今年已是二十有二了到也尚未娶妻。按說現在也是如你一般有了功名,但他的名下已有了幾房妾室,這囡囡嫁過去,怕是要立即侍候老小,到時受累不說,還不一定能掌了家,必竟他日後要走宦途,這若大的家業還是要落入弟兄們手裏,再說這大人還是要疼小的一些。再說那三郎聽人說也不錯,小小年紀也是勤奮好學、聰明伶俐,到時候也不會差了張大郎半分的。”
“好,那明日我就去拜訪張家,也好瞧瞧這張家三郎。”父親點頭說道,又看了看李揚問道,“大郎,你不是有話要講麼?莫要管囡囡了,還是說你的吧。”
李揚見問自己,這本是想脫口就講的事到了該說的時候卻是好難出口,不由的吞吐起來:“這,這,實難啟齒。”
母親笑笑說道:“我家大郎大了,倒知道和父母生分了。有什麼盡管說出來,就是衝撞了某人,有我與你做主,你大膽說來。”
父親忙拿了茶杯去飲茶,卻是空的,但也是將蓋子翻了翻複又蓋好,放在桌上。
李揚心中一狠,知是此時如不說恐日後更不好言明,隻得硬了頭皮跪了說道:“孩兒不孝,盡與父親、母親添麻煩。”
母親忙拉起,睜大了眼睛急問道:“莫不是闖了禍?”
“不是,母親,孩兒必未闖禍。”
“那又是為何這樣?”母親還是急問。
“讓他說,這個不孝的東西能做什麼好事來。”父親聽了眉頭一跳,這心中就有些火氣,也是出口說道。
“那孩兒就講了。”李揚低頭說道。
“哼”父親哼道,“唉——快些說來,莫要急死母親。”母親還是心中不定。
“回父親、母親,孩兒在蒲州與一位小娘曾私定了終身!”李揚猛的抬頭說道。
“啪——”卻是母親用手給了李揚一巴掌,罵道:“你,你怎麼能這樣!這壞了女子的名節,你可是泯了良心!你說,你倒是於我說說,你將她是否始亂終棄!”
“母親!”李揚沒想到卻是母親如此大的反映,忙跪道說道:“不是母親所想的那樣,我們隻是兩情相悅,卻未曾做那苟且之事,我怎麼能壞了她的名節呢?”
“混賬的東西,我說你姨姨帶你小舅子臨走時怎麼和我說,大郎的心大了去,原來卻是有這層道理。你還不快些將事情一一道來!”父親陰著臉,隻差拍桌子罵道。
李揚重重的嗑了一個頭,於是將自己與玉環之事道來,最後將頭伏了地上說道:“還請父親、母親做主!我終是愧了她,但我不想一輩子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