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戰三(1 / 2)

“殺!”薛嵩將麵前的嘍羅用槍紮死,高高桃起扔進已起火的房屋之中,看不遠處高適被二個嘍羅纏住,一時脫身不得,將大槍紮在地上,甩過背後負著的弓箭,信手將其中一嘍羅脖子射透,大笑道:“兄長,你的功夫可是差的遠了。”

高適趁這當口用臂上的小盾將另一嘍羅的刀擋下,將刀從盾下探出狠狠的紮進了嘍羅的肚了,將刀抽了,跳開躲過噴灑的鮮血,複一刀將首級砍下。呼了口氣,將肺裏的腥味排出,回頭朝薛嵩慘然一笑道:“我沒事”說完,瞧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見無頭的軀體側倒在地,雙手捂了已是流中粉色腸子的肚子,那顆頭顱睜著驚恐的睛睛,如死魚般的灰白。高適就覺得一陣反胃,渾身的力氣頓時被懈了去,將刀柱了吐了一口方才好些。

“小心!”薛嵩大呼著,又是一箭射去,將一名要偷襲高適的嘍羅射倒,說道,“兄長,莫存女人之心,這是生死拚殺的戰場!”

高適點了點頭,將刀提在了手裏,拍打盾牌高唱道:

“烽煙起兮號角鳴,

寒甲披兮良人行。

血染戰場意不改,

共赴死兮袍澤情。”“殺!”朝一嘍羅狠狠劈去。

二道門前,左果毅校尉皺著眉嘶聲喊道:“弓手壓製,將那一隊兵校撤下!”

隨著金鑼響起,弓箭手再次出陣將漫天的箭支朝天射去,迎回了撤退的官軍。

一旅帥渾身染血跌跌撞撞的跑回,指著左果毅校尉的鼻子問道:“校尉,為何要撤兵!你難道不知那裏躺了多少的兄弟?”

校尉不去瞧他,隻是看著前方已是血染的山門輕聲說道:“你去瞧瞧你的二隊兄弟還剩了多少人在,留點種子吧。”

那旅帥愣了愣忽然坐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將他和剩下的兄弟扶下去好生的休養。張旅帥,這次你上!要靈活一些,我不想一個個袍澤兄弟就這樣沒了,盡多的帶他們回來!”左果毅校尉對旁邊另一位旅帥說道。

“得令!”那旅帥沉著臉抱拳回道,又看了看已是被扶往後麵的同袍,眼中痛色閃過,騎馬飛奔到方陣之前,從東到西跑著看了一遍回到陣前,下了馬,將身上的明光甲脫去,露出一膀來,指著門的方向厲聲說道:“都看見了麼?那是什麼!那是我們兄弟拋灑熱血的地方,是我們既將為他們報仇的地方,是我們立功的所在!兄弟們,莫說別的,與我殺了進去,見證你們的勇猛!殺!”

二隊的唐軍大呼道:“殺!殺!殺!”

“衝!”旅帥將大槍一指當先衝去。

山門之上,竇衝神色暗淡的瞧了衝過來這夥唐軍,又看了看旁邊身上幾乎帶傷的嘍羅,對二當家沉聲問道:“殺了多少?”

二當家伸了二個指頭,苦笑道:“大哥,不論求饒還是強硬的,開戰以來,死在自家人刀下的已有二十許。”

“哦,你一會去找老四,問問他還有多少可戰之人?”

“是,大哥。”二當家說著就要離去。

竇衝急喊:“慢著!”

“大哥,還有事要交待?”

竇衝笑道:“沒了,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和老四,這些年由著你們對著幹,實是我這當大哥的錯。如這次的劫數能挺過去。我定會好好的待你們。”

“大哥!”二當家心中激動萬分,但用睜角的餘光看了山下不遠處整齊的唐軍,神色黯然的說道,“嗬嗬,都過去了,何必說這些。等活下來再說吧!”搖著頭朝一旁走去。

“唉!”竇衝一拍山石,大聲喝道:“迎敵!”

話未說完,一片黑影自天上落下,急抓了一軟軟之物頂在頭上,卻是一具屍體,眼下也顧不得多少,保了命再說。

又是一陣撲撲入肉之聲響過,竇衝呸了一聲,將插滿箭支的嘍羅屍體扔了下去,大聲叫道:“還有活氣的兄弟們,快些過來,唐軍又要進攻了!”

離有一箭之地時,旅帥將手一擺站住,令道:“上弩車!”

從陣中推出三輛弩車,三人將繩索絞起,拉了幾縷擰成一股如小臂粗細的牛筋掛在機弦之上,二人抬出一杆腿粗的尖頭木料放在槽中。小校令道:“射”,鬆了機弦,那尖頭木料嘣的一聲帶著尖嘯飛射而去,三根木料狠狠的紮在山門之上,二支射進了山崖之中,紮進石縫穩穩不動,一支已是射透了由木頭紮起的寨牆之上,將後麵未躲開的一名嘍羅從腹中串過,帶著內髒挺進了寨子。

那嘍羅一時未死絕,慘烈的尖叫著,旁邊立即過來一人揮刀將他的頭砍下。

“定辰格,射!”又是一聲令下,將弩車仰角定在了45度,又是三支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