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六駿(1 / 2)

李揚豈能說出自己來的目的,將信安郡王的書信拿了出來晃了晃道:“無他,隻是替王爺過來吊唁,許是拜祭過後一二日便是回了幽州。”

“哦”呂向知是李揚不願說,也隻是笑笑沒有強問,又借了別的話頭與李揚談了些別的。正值薛嵩安頓了下來過來相見,便拉了手說了些京中的瑣事,之後見天色已晚說道:“今日已是這般了,時辰已是不早,李校書郎你是隨本官去拜張將軍,還是先安歇一夜明日再說?”

李揚自然是先去拜見金吾將軍。

“嗬嗬,那就隨本官同去。薛賢侄你也隨著來吧。”呂向也知應是如此,招呼著薛嵩道。

薛嵩連稱不敢,挑了帳簾側身侍立,知自己的斤兩就未跟隨前去。

這金吾將軍倒也好認,大概正值不惑之年,身材中上,如不是官威在身怕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以前在中書省見過一次,自己官卑職小,借了裴侍郎的光隻是點了點頭而過,必未說上什麼話。如今見著了也是如此,待見禮後,這上品的武職隻是禮貌的問了幾句,便與帳裏的突厥特勤說起話來,李揚忙拱手告退回了自家的帳裏。

晚間有侍女送過酒肉來,毗伽可汗也派了一位吐屯汗過來相陪,聊了些各自的風土人情,吃了幾杯酒後,那吐屯汗套了幾次的話見未能從李揚身上得出什麼,便無了什麼興趣,打了個哈欠推托酒醉就告辭,出帳轉去毗伽可汗處。

而李揚暗自冷哼一聲,隨手將奴婢們打發了出去,脫了衣袍看了身上的去了痂的傷,已是露出粉紅的新膚色,再加了幾日裏趕路終是乏了,便借了少許的酒勁倒頭便睡。

第二日,洗漱過後,從薛嵩手裏接過九品的袍服,掛了刀袋等物,去呂郎中帳前聽候差遣。

“李校書郎,你來的正好。此次陛下親自手劄詔令張將軍與本官前來為闕特勤立碑,此事關係重大容不得半點差錯,需謹慎行事。”呂向說罷又指了身邊幾位介紹道,“這位是將作監甄官署劉左丞,這位是玉堂署的王翰林、張翰林。希望你們諸位能傾力合作,共同辦好此事。”

李揚都一一見禮。

“一會自有人來迎著你們各自辦公之處,至於李校書郎你剛與本官同行,金吾張將軍有事當麵交待。”呂向將一幹人等打發了出來,喚著李揚又是去了金吾將軍帳中。

見禮後,呂向知趣的告退,單留了張去逸與李揚二人。

金吾將軍張去逸今日一身家居白色便袍,指了小幾說道:“不必客氣,李校書郎可隨意坐下。”

“謝過將軍”李揚跪坐於小幾之後,又拱手道,“下官到此辦差,想必將軍應早已知道。”

“嗬嗬,老督帥老王爺自是與我交待過了。昨日人多嘴雜不必相說,今日請了李校書郎過來,自是與你商議此事。你且說個大概,看我如何去從中去幫襯。”

“不敢讓將軍費心,下官是想讓將軍落幾個人情?”

“請講。”

“這一,是想請將軍將下官引見於毗伽可汗;這二,將軍如是與各特勤、葉護、設哪位交好,也請引見於下官;這三則是將軍可否造個勢,就說陛下對鬆漠都督府所作之事極為不滿。隻要能達成這三項,下官的差事就算成了大半。”李揚此時也不客氣,直接提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好,本將軍就應了你這三件事。不過醜話需說在前麵,如是此事辦的出了紕露,那可是你死上萬萬次都不足以謝罪的。”

李揚忙笑道:“下官知道,下官來時已布了另一手棋子,到時二相齊下,大事定能成了。”

“嗬嗬,那本將軍就不相問是何棋了,你稍坐片刻。來人,去請了默啜過來,就說本將軍有請。”張去逸喚進一位防閣吩咐下去,又與李揚解釋,“這默啜是除了左右賢王之後,毗伽可汗之第一心腹,又是為右廂察手下五大啜之一,統軍五千餘帳,實力為突厥諸部上等,要是李校書郎能與他交好,那你所說的第二項就當完了個七七八八了。”

“謝過將軍,不知此人有何嗜好?”李揚想起昨日見著的默啜,隻記得有一雙獰殺之眼,有些拿不定,於是問道。

“權力,此人極為貪權。李校書郎想是從這方麵入手,怕是有些難處。”張去逸笑笑道。

李揚也笑著回道:“有欲則好辦,請他上位下官雖不才,但身後還有我皇陛下撐腰這就足亦。”

“哈哈,好個撐腰足亦,看來李校書是有備而來的。”金吾將軍醒悟笑道。

“回將軍,默啜老爺到!”

默啜走進了帳裏,與離座迎下的張去逸見禮,又看了李揚落了一個身子陪在一旁,隻是一驚,細瞧了卻是昨天呂郎中所引之人,便點頭笑笑說道:“這可是李校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