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點火(1 / 2)

“讓奴家來”李揚聽得懷中之小娘一口正宗的唐話,不由的仔細看了幾分。那小娘竟被看的羞了,神情忸怩了下悄悄的解說道,“奴家母親是唐人。”

“哦”李揚卻是沒有再說話,隻是又看了看此女。見此女麵帶討好的笑意,一時心軟便點了點頭。

那小娘大喜,起了身朝主座的默啜拜了拜。默啜笑著揮手說好讓她下去,隨即對不解的眾人說道:“還是少年郎討人喜愛些。這些女子都是本默認的義女,均是二八的妙齡完璧之身,如有貴人賞識自是她等的榮幸。不過要想俘了美人心,請出來為貴人斟酒,還需拿出些手段來。如是像方才的秋娘出來替李校書郎出麵一樣,那就本啜恭喜了,從此之後她便是你身邊之人了。”

默啜的話說完,李揚就皺了眉頭,心中著惱那秋娘有些利用了自己,也著惱這默啜送禮下的好套。但事已如此,在這眾人之前萬不能掃了默啜的臉麵,等宴席過後再去找他相說。

不過下麵各人懷中的嬌嬌女都是嗔笑回轉,讓人心顫。不多時,又有二人出來拜去,其餘二位不知是何原因,卻未有任何動靜。這二人之中除了金吾將軍張去逸仍是一本正經的端坐,而另一人卻是方才最為猴急的苾伽骨咄祿,他如今隻是用刀割了肉遞入小娘的嘴裏,一雙大手在女子身上來回遊動,並無討要的意思。

這時秋娘卻是回來,手裏拿了一根又細又長的竹杆,這次卻是未坐在李揚的懷中,隻是跪坐在旁,將一頭插入了酒缸之中,另一頭含在了嘴裏,輕輕的一吸,爾後有些羞澀的仰身環了李揚的脖子,竟是要用嘴來度酒。

李揚本就是有些著惱,又見秋娘在眾人的麵前如此,便哼了一聲,輕輕的將她推開。

一刹那,秋娘的麵色慘白,一雙明亮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盯了李揚的眼,見李揚不來瞧了自己,隻得將嘴裏的酒咽下,默默的直了身子,低頭不語。

眾人齊齊的看了這裏,大感失望。伊然特勤笑道:“都說難消美人恩,看李校書郎這般卻是真能狠了心腸。莫不是這秋娘不美,還是與本特勤坐懷之女換過?”

秋娘聽罷更是顯的有些驚恐,也顧不得別的,用手緊緊抓了李揚的胳膊,將整個身子依了過來,仰著頭有些讓人憐惜的看著他。

李揚感到手臂之上的溫軟,回頭正瞧見了秋娘眼中的企求與一絲的淚花,必定是自己心軟,竟笑了笑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方回過頭朗聲說道:“哪裏能怨的秋娘,是下官上午就已用了些酒肉,如今還是有些頭痛,故不能飲。特勤如不信可問問默啜。”

默啜本是沉著臉看著那秋娘,聽李揚一說倒是舉杯笑著說道:“李校書郎說的確有其事,本默可為證人。來伊然特勤,飲了此杯。”

“嗬嗬,如此美酒浪費了真是讓人可惜。”伊然特勤大笑著摟過身邊的小娘,將那小嘴裏的酒度過喝下,大呼道,“真是好酒,最是混了女兒家的清香才是最醉人。”

“哈哈”眾人嬉笑,也不按了尊卑的規矩,紛紛找了對眼的人相敬。

見眾人都喝了差不多,金吾將軍用眼瞧了一下有些愁苦的李揚,而後者卻是不知該如何處置現在已安下心,百般討好自己的秋娘。

“李校書郎,你是否有事?不妨說出來說了出來。”張去逸隔了幾人朝李揚問道。

聲雖不多卻能讓眾人剛好聽到,於是都皆是靜下傾聽。

李揚知道這張將軍是讓自己出馬探眾人的口風,於是也無可奈何的歎道:“張將軍,下官真的是有事,一想到幽州那邊戰事一觸即發,而我等卻是在這裏歡快,真是想想有些臊的很。”

“哦”苾伽骨咄祿接口道,“李校書郎多慮了,前方自有統軍的大帥與眾將軍謀劃,你我皆為文臣,隻要不去煩了陛下與大汗的心就足亦。”

“弟弟的說極是,今日隻談風月不論國事。來,李校書郎,本特勤這次敬你。”

李揚卻是未取杯,也未讓秋娘斟酒,用箸擊打銀盤說道:“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駱賓王,於易水送人)如是這般歌舞升平不顧國事,下官不知照此下去還能飲幾杯,樂幾回。”

“放肆!李校書郎,你這是何事!”張將軍出口喝道。

李揚忙離座,將個秋娘帶倒於地,滿眼哀怨的瞧著他。李揚拱手道:“張將軍,諸位,不是揚不懂風情,隻是下官不懂,為何你我在這裏歡好相好,而有人做為大唐的臣子竟正值幽州戰事不顧,私自收藏那叛賊契丹可突於,謀害我大唐的基業!”

“哼,那人是誰,還請李校書郎明言講個清楚。”一直未說話的骨咄葉護冷冷的問道。

“莫與下官說出諸王子真的不知這種話來!可突於殺王叛亂投了突厥中的貴人已是天下皆知,難不成諸王子要與他隱瞞不成!梅錄啜想必諸王子都應該清楚的很,莫非還要讓下官拿出證據來嗎?”

“大膽!你與我退下!”金吾將軍厲喝,站起身來朝麵像俱不善的眾人施禮道,“念在李校書郎少年不懂事,請諸位放過於他,回去後,本將軍定將上表參他一本,告他個欺尊妄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