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齊齊殺退一拔人後,風五看了伴在身邊的數人,又瞧了遠處不斷湧入的突厥人,淒慘的一笑道:“老六,我看如今已是起了混亂,還是盡早離去的為好,如是晚了你我恐也會善終不了了。再看看身邊的這些個生死兄弟,個個都累的要死,再不決斷就難逃幾人了。”
“五哥,我也知道,但那頭未能發了信號,如是這般走去,恐怕那些個先去的兄弟會白白冤死!五哥,再緊持一會,等有了信息,我等馬上就走!”風六豈能不知眼下的景況,但如這般無功的離去,這多時的拚殺的混亂結局就付之東流了,當下狠了心的回道。手下嘣嘣二聲真勁吐出,將二位突進的突厥人前胸擊塌,又飛出一腳踢開刺向風五的長槍。
風五也不去瞧了那槍刺向何處,隻是順著來者的方向輕輕的一劃,便有一聲慘叫傳了過來,見手下有人動作稍慢了些,被一槍紮進肚子,但那兄弟緊咬了牙未哼一聲,將長中的長劍狠狠的回敬給了突厥人的眼中,用力一轉手掌在柄上一嗑,撲的一聲衝出後腦將襲他之敵結果了。慘笑著回首向風五這邊看了一眼,呼道:“五爺,小順子先走一步了!”,話未說完,被二支長槍穿透而過,高高的挑起。眨眼之間又有人突進將屍身亂刃分了。
風五心中悲痛,閉了眼將袖中的三枚銅錢甩出,那薄薄的泛了青綠的銅片,飛旋著帶著一腔仇恨釘在了三名突厥人的額上。
“五哥,你怎麼了,莫要亂了心神!”風六揮著又搶在手裏的刀,將砍向風五肩頭的襲來之敵的半個身子砍去,用背輕輕的靠了靠風五,著急的問道。
風五長出了一口氣暗淡的說道:“無事!”改掌為拳,擊在隨意湧過的胸膛,那敵人口噴鮮血倒向而退,壓倒了身後的幾人。
“凡事要想開了些,五哥。人死不能複生,也許死對小順子來說是種解脫。再說了小順子也不希望他的五哥為此而失了鬥誌,你看看還有眾多的兄弟在此,你難道不與他們一個交待,不想帶他們走!”風六也是看到小順子的慘死,盡量勸道。
風五低低的回道:“我知道”轉手削去敵人的半條胳膊罵道,“真是可恨!”
風六知是這可恨二字包涵的太多意思,其中也可能有對自己的怨氣,當下不再說了,隻是沉著冷靜的看著麵前湧來的突厥人機械的砍殺。
“柳師哥,我們當真要這樣做嗎?”小師妹伏在吳天的旁邊,有些不解的看著柳思成。
柳思成躲閃著小師妹的目光,緩緩的回道:“這是老爺的意思,也是門裏的意思!”
“真不是個東西!”吳天忽然罵道,並朝遠處呸了一口。
柳思成渾身一顫,眼中紅了起來,差些失態,咬了牙恨恨的說道:“凡事有我擔著,你們大可不去!”說罷一躍而起。
“夫君,那我們呢?也要像柳師哥一樣幫著外族去殺他們嗎?我實在做不到,你呢?”小師妹幽幽的說道。
吳天搖著道:“我若去做了便是畜生不如,哎,師妹,娘子,我真恨!為什麼左等右盼竟會是這樣的消息!難不成老爺是被仇恨迷了眼嗎?什麼大隋什麼大唐隻要是百姓能安居樂業,為何偏要再去翻一次乾坤呢?”
小師妹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愛郎,那剛毅的側麵如下山時一樣是那麼的讓人著迷,多年來的綠林生活並未抹去愛郎心中的那份純真,如今自己真的是愛極了夫君,隻想好好的陪著他,於是將頭慢慢的靠在了吳天的身上。
與此同時,風六這邊情況大變,在心裏發冷的同時,忽然躍進掩麵的一人,這人手執長劍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如毒蛇吐信般插了過來,冷冷的劍鋒卻是直指自己的手腕。
“五哥,小心了,點子紮手!”風六急是用袖去卷卻是失敗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從中途變了招式,遊走於旁,舉劍刺向風五的肩頭。甩袖去勢未回擊碎一麵盾牌後,不由的提醒道
“當”,風五回防的彎刀終是與這一劍相碰,溜出四射火花,風五心中暗道:“好俊的功夫,何時這大漠之地竟出了如此的人才。”口中便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阻我!”
那人不搭話,轉過頭去朝突厥之眾壓了嗓聲喊了聲:“我是啟民汗可敦義成公主遺命之人,快些助我!”,又是一劍如電朝風五刺來。
突厥之眾大驚,見其相助又是聽到先祖聖母之名諱,皆是大叫著奮勇上前。
風五拔去這神來的一劍,心道一聲苦也,與風六說道:“老六,看來你我今日必交待於此,此人實為高手!”
風六咬了牙頂住前麵越發瘋狂的突厥人,手中自死人奪過的大槍晃著槍花,點紮在幾人的胸口,剛要說話,眼前一晃,一道劍光閃過,手中隻留了一截槍身,急急將這截槍身朝那人打去,這手腳卻是落了半拍,被一柄彎刀削在了腿上。悶哼一聲,反手將那偷襲之人抓過掄起,砸在敵人的身上,喘了口氣方才回道:“五哥,我已知道了。”
風五感到風六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那聲悶哼聽的真切,忙將麵前一敵砍傷,用眼瞧了那人的走向,急問道:“莫不是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