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有女(1 / 2)

癡情的鹹宜公主終是走了,小荷與太真是看出些什麼,在這幾日裏整日纏著李揚或是陪在鹹宜的身邊,讓這二人幾乎未能說上幾句話。在鹹宜公主哀怨的眼神裏,李揚隻得視而不見,暗地裏卻是心裏疼的曆害。

“阿郎,人都走了。”幽怨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李揚收回遠眺的目光,有些尷尬的笑著,伸手去扶了小荷,卻是感到小荷有些掙紮,心知是怎麼回事,眼裏不自然飄了遠處輕聲說道:“娘子,你怨我麼?我們是不允許的!”

小荷感到李揚話裏的愁苦,半響未說話,隻是將身子倚在李揚的懷裏,看了已是瞧不見的車駕,歎了一聲說道:“阿郎,你也怨妾身嗎?”

在這寥寥的送別的人群中,盡是李揚的家內人,也不怕朵兒她們怎麼看,緊緊的將小荷抱住,苦笑道:“你是我的娘子,她畢竟是個外人!不值當。”

“可妾身就是心酸!”小荷罕見的撒著嬌道,“誰人知道阿郎與她有些什麼勾當?”

聽得勾當二字從這靜似幽蘭的美人嘴裏吐出,李揚驚異的看了一眼小荷,卻讓後者又回敬了一記白眼,俏俏的呲了潔白的貝齒道:“阿郎都當妾身等人是聾子、瞎子不成!”

李揚卻是驚出了一身的汗,回想到裴牛牛備身所說的,心中猛跳臉色不由的變的慘白,勉強笑著道:“娘子好生的曆害,為夫服了。”

“哼!”小荷終是孩子心性,聽著李揚的心跳,又想到不管如何這是自己的夫君,不論是什麼公主還是別的人都搶不走的,不滿的情緒也就安然了。在滿足之餘又操起了鹹宜的苦來,幽幽的說道:“公主是個可憐之人。”說罷又是抬起頭望了天邊,好像能看到那鸞車上的倩影,喃喃而道,“貼花傍門外,尤是可憐人”,忽又笑的楚楚動人,“莫不是在盼著阿郎?”說罷離了李揚的懷中,紅著臉招呼了朵兒等人上了車去。

距鹹宜公主走後十幾日,八月八日,李揚正在縣府二堂公幹,忽天色暗淡,劉一衝進來大叫:“老爺大事不好了,日被食之?”

“什麼?”李揚大駭,跑出堂下來到天井之中,仰天看去見陽盤被咬去大半,驚嚇之餘跪倒不住的嗑頭高呼道,“請還清白乾坤!”

府裏眾人俱跪拜不已。

不時,陽盤出,眾人起立仍是雙股戰栗,李揚就覺著眉眼直跳怕是要生出什麼事端,坐在堂上心神定不下來。

回到內宅,見小荷腹中有感,李揚令丫頭攙著去了花園裏已搭好的產,又派人去請了穩婆。

隨著一聲聲小荷的呼痛之時傳過,正房裏李揚渾身冒汗急如鍋上之蚤,眾女臉色慘白,不住的相看時,尖紮的兒啼之聲從園裏傳出,李揚竟是站立不穩一腚坐在地上喃喃而道:“苦了娘子,苦了娘子!”

穩婆從園內出來,麵色不變且帶了一絲的苦氣,伸著沾滿鮮血的雙手進得房裏來,見李揚盯著自己,忙萬福平淡的說道:“恭喜明府,你家裏的老婆生了位小大姐。”卻是雙眼不住的瞧著李揚,見李揚呆著,這心裏也暗罵道,看那嬌美的奶奶麵像也是個有福之人,卻生了個瓦片,這下可是給不了什麼賞錢了,真是晦氣!

對於老婆這種下等人相私稱的南方之俗,李揚卻未去追究,隻覺得自己卻是有孩兒的人了,不由的呆住,而又心中狂喜,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抓了身邊想要安慰自己的朵兒道:“可是生了?”

穩婆心中雖是沒好氣,但不敢明說,勉強的笑笑道:“是生了!”

“哈哈,聽到麼,生了!生了!”李揚如孩童似的蹦了幾下,見眾人掩笑,方知自己失態,忙咳嗽一聲,對穩婆施禮道:“謝過婆婆!來人,帶婆婆下去上香茶,四娘你去請備二段帛布送與婆婆,再出二貫當做喜事之資一並送過。”

“是,老爺。”喀秋莎不知為何,本是揪緊的心中,聽到大娘生了位丫頭就沒來由的興奮起來,眉眼帶了喜氣,用手偷摸著自己的小腹,讓丫頭扶著,將也是狂喜不住的說謝明府的穩婆請了下去。

等到了院裏客廳右邊的暖閣裏,喀秋莎讓丫頭下去取錢物,見下人們都離遠,便小聲的問穩婆道,“婆婆,請你看看,我懷的可是公子?”

穩婆知眼前這位可是明府的掌櫃娘子,忙起身搭話:“那就老身放肆了,敢問小娘子是喜酸還是喜辣,是幾月懷人,小腹是園還是尖?”

喀秒莎一一說出,便半起了身子焦急的用眼盯著穩婆。

“哎呀,恭喜小娘子,賀喜奶奶了!十有八九懷的是位怕是個小公子!”穩婆想了想,滿臉春風的回道。

“是麼?”喀秋莎仿佛被幸福擊倒,跌坐下來臉色紅暈,那雙蔚藍的眼睛冒著喜光,起身複又坐下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