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亂象(1 / 2)

李揚皺著眉頭,帶著受到驚嚇的眾妻妾被宮女禮送出了宮。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痛哭在地的鹹直公主,心裏好是難受,又看著臉色仍然發白並且還在哆嗦的小荷,心中早已有了決斷,也不管別人的驚詫眼光,輕輕的將她摟在懷中溫柔的說道:“娘子,夫君錯了,我們走,明日便離開這個地方。”

“嗯”小荷勉強的對李揚甜蜜的一笑,將全身放鬆靠在他的身上說道,“阿郎,回去後將奶娘打發了吧,妾身想自己養著瑤兒。”

“好,就依娘子所言。”李揚輕扶著小荷而去,至出宮回了楊宅再也沒有回頭。

沉香亭中武惠妃對鹹直哭聲漠然不聞,至到見李揚等人離去,這才對跪坐在地上的鹹直說道:“莫要再哭了,你做下的好事都快將母親臊死了,你且出了門去聽聽,這風言風語的還說的少?你是大唐的公主,不是隨便人家的孩子。李揚此子雖好,但,唉——女兒,鹹直,他可是有了妻室的!”

鹹直仍是哭泣,隻是緊抱著武惠妃的腿。

“你這個孩子,真讓母親無奈。好,母妃可答應讓你如願!”武惠妃讓鹹直哭的心煩,忽然說道。

鹹直立刻止了悲聲,抽泣著仔細的聽著。

武惠妃見狀搖頭,將鹹直拉起,鹹直也低眉順眼的隨勢坐在旁邊,武惠妃沒好氣的戳了一下說道:“明日讓你父皇下旨,讓那李壽昌將一幹妻妾或休或離合即可,再將他賜婚於你。要是他不肯,就尋個理頭,將什麼楊家張家的全部拿了,你看可好?”

“母妃!”鹹直睜大了眼睛看著說話輕飄飄的武惠妃,仿佛不認得,站起來手指著她顫聲叫道,“你,你怎可這樣!”

“那又怎樣!你是君,他是臣,要麼你斷了這心思,要麼就如了願,鹹直你看著辦吧!”武惠妃打斷鹹直的話頭,起身朝亭外走去,有些顫聲的說道,“你竟然為了他用手指著母親說話,讓母親實是心寒!我怎麼就這般的命苦!”

“母妃,女兒錯了!”鹹直跪於地上輕輕的喚著。

武惠妃背對著她,用手搭了宮女的肩頭,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回宮。”

“公主,請隨奴家回府吧,太華公主想著你呢?”立刻有宮女過來扶鹹直,鹹直由著她們扶起,看著武惠妃的背影大聲一句:“母妃!”。

武惠妃本是穩步而行,聽鹹直的叫喊顯的慌亂了一下,但還是走了。

鹹直見母妃意已決,二眼淚迷的看著李揚離去的地方,喃聲的說道:“李郎,我不會放棄的!母妃、父皇,你們好狠的心!還有楊洄你這個小子,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江才人在興慶宮裏裏的小院子,忘秋自被人抬回就一直渾渾噩噩,雖是讓太醫瞧過,也喂過安神的湯藥,但仍是發著癔症說著胡話,什麼不要殺我,什麼李郎之類的忽爾高亢,忽爾低迷,有時竟是唔唔的哭起,讓陪在床邊的江才人與眾多的宮女都一籌莫展,不知所措。

“香菱,她是怎麼了?”江才人仍是那般柔弱的樣子,隻是看著床上的忘秋,眼中含有無盡的擔心之色。

香菱抹著眼睛哽咽的說道:“自是見了那李壽昌後,她就如此了。奴婢也實是不知,這是怎麼了。”

“哪個李壽昌?宮裏怎麼能進了外人?”

“娘娘是忘了,去年在娘娘省親在洛陽小太爺的宅裏,見過的那個雲州李揚,如今卻是壽昌令了。娘娘你說,怎麼見著一個人就會這樣呢?”

“李揚,雲州?”江才人沉思著,低聲念道,“賞菊未聞梅花香,一葉海棠覓孤芳。懷抱玉兔深閨人,撫蕭難吹是情傷。細月冷似寒冰凝,桂樹斜睡醉吳剛。長恨此夜秋氣涼,隻道世間盡滄桑。這就是了,我想起來了,還讓你取了東珠送於他的娘子,對嗎?”

“娘娘真是好記性,就是那個失禮的小郎君,如今又惹了忘秋,真是個不好的家夥!”香菱看著床上又要翻滾的忘秋,忙上去摁住輕聲喚道,“忘秋,忘秋,你莫要這樣了,看嚇著娘娘的。”

忘秋一聲淒慘的尖叫把又在沉思的江才人嚇的激靈的跳起,回頭看卻是忘秋睜開了眼睛,看著圍在床邊的人,迷茫的說道:“香菱,我這是怎麼了。”

香菱用手搖著忘秋,高興的泣道:“可是醒過來了,差些嚇死我們。”又拍了忘秋的臉道,“看,娘娘都過來陪著你,你可真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