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亂局(1 / 2)

九月二十一寅時,李揚自太真房中,揉著發酸的胳膊,輕輕拍打太真的小臉喚道:“娘子,該起來了。”

太真迷迷糊糊的低嚀一聲:“再讓妾身小憩一會”一翻身又將李揚的胳膊抱住。

“我的好娘子,莫要貪睡了,今日可是要動身的。”

“哦,知道了。”太真打著哈欠起身從後抱了李揚喚道,“春桃,春桃,給老爺穿衣。”

外間應了一聲,悉悉索索有穿衣聲起,撩了珠簾進來貼身的丫頭春桃,過來將擔在小屏風衣架上的織成內中取下,低眉順眼的用手捧著站在床邊輕聲喚道:“小姐。”

將簾帳放下的床裏傳出太真懶懶的聲音:“知道了。”

春桃聽後,紅著臉忙將簾帳撩起用金勾掛好,裏麵正是伏在李揚背上閉眼假寢柔弱而擁的的太真。見簾帳挑起透進了光亮,小嘴咂吧著不情願的從床上下來,伸手將內中取過,由春桃服侍著穿好,伸了個懶腰,左右扭扭覺得合身了,這才讓春桃把衣裳拿過。見是百花淺紅的襦裙加了件對襟的半臂,將嘴噘起,用手點了春桃的額頭說道:“今日換換,去將夫君在嶽州與我買的那件石榴裙子拿來。”又見李揚在床上未著寸縷的支身看著自己,這臉色紅了,隻著了小衣轉了個圈調皮的說道,“夫君,你的太真可比的上朵兒阿姊!”

“洗去塵華看紅顏,玉容嬌露盡芙蓉,我的太真是極美的。”李揚哪能不知太真的心思,但清晨的紅光灑進屋中,太真旋轉飛舞就若精靈一般,不由的看癡了也看醉了。

“就知道夫君是最疼妾身的”太真歡喜,飛身撲入李揚懷中,用手絞了李揚的一絲頭發,眨眨眼睛說道,“那為何不疼愛妾身呢?”

李揚癡癡的看著太真的俏臉笑笑說道:“還不是你未到年歲,到時自會采摘了你。”

太真臉色越發的紅暈,勾過李揚的脖子,吻了一口又是一把推開,跳下床去,朝外麵輕喚:“春桃,你快些。”明眸回轉橫看一眼李揚,竟是風情萬種,越發的明豔,差些讓李揚迷失了自已。

穿上了齊胸的襦裙,太真取了銅鏡上下照看,覺得滿意的笑笑。踩著一雙木屐輕快的走到床邊,嬌嗔道:“夫君亂看什麼,快些起來啦。”見李揚伸手來捉她,輕巧的避開,發出銀鈴的笑聲,坐於桌前的圓墩之上,去擦鉛粉。

李揚嗬嗬一笑撐開雙臂,由春桃過來披上小衣,穿好襦袍,紮緊了頭發用塊帕子包好,走到太真背後,扶了香肩道:“莫要擦了,擦來擦去都看不到水靈的太真了。”

“要你管!”太真在鏡子裏惡狠狠的皺了鼻子說道,但還是讓春桃取過了絲巾,將臉上塗了半邊的鉛粉擦去,白了一眼道,“這下好了,都是你害的,又白費了一番功夫。”

李揚輕笑,取了一塊螺子黛,低下身子伏在太真的耳邊輕道:“我與娘子畫眉,你喜歡嗎?”

“嗯!”太真終是軟軟的依在了李揚的懷裏,閉了眼臉上露出幸福的光彩。

等日上偏東時,李揚領了太真出了屋子,先是去小荷房裏說了會話,又與奶娘懷裏抱著的女兒玩耍了。小荷自領了眾女去給楊母問安,李揚回轉前院與楊父站在一棵香椿樹下,看著院中一池大缸之水,用小勺子舀了幾段蚯蚓投了進去,引的缸中的紅色大鯉爭相吃食。

楊父看了這樣說道:“今日可是要起身?”

“嗯”李揚又投了些蚯蚓進去。

“走吧,莫要在長安久待,恐成了這大缸中的玩物!”楊父嘴邊揚起一絲的笑意,將手放進缸裏,那魚兒竟當是吃食,聚過不住的吸叮著手掌。

李揚看了一眼楊父:“嶽父大人,你是看出些什麼?”

楊父之手不動任憑魚兒啄吸,回視李揚搖頭笑笑:“沒有,什麼都沒有。”

“哦,”李揚不作聲了。

許久,楊父將手抽回,帶著一股腥味,卻也將魚兒嚇的四散逃開。舉到眼前左右眼著道:“這隻手攪到了魚兒的清靜,也攪了人的心!賢婿,你說是與不是?”說罷微笑著看李揚。

“這——”李揚不明白,隻見那隻手還在滴答的小珠。

“嗬嗬”楊父笑出聲來,輕輕的拍了李揚的肩頭,“該是上公去了,那些相公們還在等著我公幹呢。告於女兒,說父親想她。”說罷,大步走去。

李揚未說話,隻是也將手放在大缸之中,卻是無魚兒過來。

田老四此刻的心裏是慌亂的,將頭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那對麵的氣勢有些逼迫又有些讓人無奈的害怕,隻聽有話說道:“老四,你越發的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