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離京(1 / 2)

接了安撫的慰勞製書,李揚自然感聖恩,伏在床上跪拜不已。

這幾日裏,得了信的人不在少數,皆攜禮品過來探望,遷右武衛司階的宋之寧這倒不必說了,不論是名上的座師如今已為太子右庶子、侍讀、工部侍郎賀季真,還是眾多的同年都紛紛而過,其中同是雲州鄉貢的張子仁一並同來,現也經吏部三銓而授了從九品下的崇文館校書,算是得了結果。最讓李揚想不到的卻是戶部侍郎裴耀卿、信安郡王府令以及如今在長安賦閑的王樂丞王摩詰也過來看望。倒讓李揚著實的喜上幾分。

九月底,李揚之傷已是無礙,看了大衍曆法定了二十九早起身。自小荷屋中起來,由著小荷與丫頭秋娘與自己穿戴好,又在身上多加了一件夾衣,出了門見新買回添給柳葉兒的丫頭冬梅,端了一盆熱水正要往屋裏走去,但喚住問道:“可是起來了?”

冬梅今歲十二,自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因是家中貧苦,女兒眾多,被狠心的父親以寄身的法子賣與大戶,正好讓在西市買貨的李蒼頭遇上,見其楚楚有一番動人之色,又想到李揚曾吩咐過要與清河鄉君屋裏添人,便掏了十二貫的帛物買下。

送回內宅經年長的婦人調教知了一些禮儀規矩後就送與了柳葉兒房裏。柳葉兒也是喜歡,自她歲紀小也不讓幹粗活,隻是做些端端送送的輕營生,至於那奶娘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從房裏的外間讓給冬梅,自己搬去與粗使的婆子、丫頭打了通鋪。這讓柳葉兒哭了好幾次來求著回去,但都讓奶娘拒絕了。又跑來拉李揚而哭,李揚無法讓小荷去說,而那奶娘卻哭道:“奴是跟著小姐而來的,但卻不能陪她一輩子,雖說有了小丫頭但有些事還是不放心,就再讓奴伺候上她些日子,到時奴自當回饒樂。”每日除了睡覺還是仍像往常一樣陪著柳葉兒。看似這樣,小荷在與李揚同房時也說道:“阿郎可是好心辦了壞事!這倒顯的我們小氣了。”,於是第二日,讓喀秋莎給換了間獨屋居住。

自那以後,這內宅之人卻是從不敢拿這奶娘當了普通下人看待,仍像往常一樣喊了聲大姐姐。

冬梅見李揚在喚自己,忙碌放了手中的盆子,施禮道:“回老爺的話,奶奶是醒了,隻是昨夜裏又是受涼咳起,所以睡的晚了些,今早起來卻是倦了不想動彈,未能起床。”

“阿郎,你莫著急,妾身去瞧瞧。”小荷見李揚臉上的些急色,便說道,又叫了秋娘,“秋娘,你去吩咐了外麵,讓馬車稍候,一並去請醫生過來,另讓廚娘煮些開胃的粥送到四奶奶這邊。於氐也要與瑤兒喂乳了,你先抱著給她。”

“那娘子你去瞧瞧,我去與嶽父告別。”李揚見小荷安排置當,不好說什麼,這畢竟是正妻的事情。

“去吧,此去沙州不定多日才能返回,自此就怕幾載之間不能與他們相聚。一會收拾妥當了,妾身便過去。”小荷看了一遍這未住多久的院子,但眼中卻是不舍。

李揚輕摟了一下,緩緩道:“我自會努力!”,在小荷嬌羞的臉色中,微笑而去。

仍是由延平門出城,取自延平的吉意,而李揚卻道上次還不是從這裏遇了歹人,但見眾人興高采烈,自己就閉了嘴。

未走多遠,路邊停著一騎,將車上的官照,便打馬過來喚道:“哪位可是壽昌令?”

“本官便是,敢問上官是哪一位?”看那騎士身著為六品的常服,李揚忙上前拱手道。

“哦,本官為門下省城門郎四其一。”說明後又道,“請李壽昌稍候,有人命本官在些候著。”說罷,命手下門仆一人飛奔入城。

李揚笑笑道:“不知是哪位貴戚要見下官,請上官告之一二。”

“見著你便知了,請,李壽昌,站與路上說話實為不雅,請隨本官過來這邊。”城門郎笑而不告之,指了不遠處新紮的篷子說道。

李揚看了看,回頭望向車裏的小荷,小荷隔簾聽到傳出語來,“大郎,我們便過去等著吧。”

到了篷子,城門郎也不多說,隻是請李揚等人下來乘涼。李揚下車自是與城門郎說話,而小荷等女嫌上下車麻煩,就待在車裏未下。

正在說話間,城門城臉上一喜道:“來了”,指著城門處過來的車馬道,“李壽昌不是想見見是誰人嗎,這不來了。”

李揚打手額間朝那邊看去,就見連車帶馬不下十騎,急急匆匆朝這邊走來。走的近了心裏卻是一驚,怎麼是他這個現實報的周小霸王來了,這可如何是好!來人卻是壽王李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