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領旨,尚書右丞相率眾臣返尚書都省值夜。李揚隨在最後也不知該去哪裏,再者監門已上鎖,除奉旨外不得出入,自己雖是校檢刑部司員外郎,可看了那刑部尚書崔隱甫瞧了自己不善的臉色,便是打消了念頭。
“李愛卿留步,陪朕說會話”正在發愁間就聽李隆基在喚人,一時不知在說了幾位李受卿,汝陽王、太仆卿李璡,禦史大夫李適之等人皆停步回身等聖上定奪。
李隆基大笑指了李璡道:“花奴,你卻是湊的什麼趣,快去!”又與李適之道,“快些拉著花奴去鬥酒。”卻是目光落在李揚的身上,“子仁,你且留下。”
“遵旨”李揚拱手側立站定,心中忐忑地等著陛下說話。
李隆基看了看夜漏,走下階前,來至李揚麵前道:“李愛卿,陪朕走走。”又與楊思勖說道,“天寒了,去將朕的那件狐皮披風拿來與李卿禦寒。”
“陛下!臣,臣惶恐!臣不敢!臣......”被感動的李揚一時之間激動的竟是有些話不搭言,立刻跪於地上不由的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陛下,臣萬死難報皇恩!”一頭重重的叩在地上。
“起來吧,你之表現朕是看在眼裏的,有這份忠心朕便心慰了!起來!”李隆基親自挽了李揚,見李揚二眼通紅便是笑道,“好好的為朕辦事就是了,來,朕與你披上。”說著從楊思勖手裏取過披風,親自為李揚披上。
李揚此刻的心裏熱血沸騰,真想將心掏出來呈在麵前與聖上相看,哪能讓李隆基再為自己披衣,忙退後一步,跪倒說道:“陛下使不得,可要折殺臣了。”
李隆基也不過是做個樣子,即是如此便隨手交於楊思勖道:“此披風便贈與李卿了,
“李縣男,還謝恩!”楊思勖提醒著。
李揚忙謝恩,忙中出錯竟是多呼了一萬歲,這讓李隆基大笑起來。起居舍人王仲丘皺了眉,提筆寫道,沙州司馬李揚字子仁,於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先取悅上,加清徐縣開國男,又奉旨查抄罪臣陳思問。上大悅親點校檢刑部刑部司二員外,夜,上恩賜其披風,感激之間語無論次四呼萬歲,真是世上之一大觀。
“此為私事,莫要記了,劃去!”李隆基自是看到,便交待了說道。
王仲丘躬身應了聲:“遵旨”便將上寫之言劃了一道。
李揚倒是對這些不在乎,他如今在乎的是陛下對自己的態度,見李隆基如此看重自己,這心裏的激動自是不言而喻,當楊思勖將披風交於自己手上時,李揚哪裏敢穿上,隻得伸了雙手將這披風捧在胸前。
“李卿,有些事過去就當過去了,希望你莫要怪罪朕,朕那時也是聽了小人的讒言,被蒙在了鼓裏,朕與你認錯了。”李隆基忽說道,並且眼睛直盯著李揚的臉色。
李揚聽罷,心裏知道就是小荷被選花烏使的那件事情,自己都已是忘記了,可沒想到聖上還記著,還就是現在與自己認錯,這豈能不讓自己感動,並生出了為之效死的決心。這時什麼的百官同僚不待見,什麼自己的前途,都是想不起了,唯有一腔的熱血願獻於陛下,於是又一次跪到在地,輕輕的將披皮放於一邊,重重的一頭嗑於地上,發出悶聲的嘭嘭聲,話裏已是泣聲甚重的說道:“臣萬死,臣該死,臣肝腦塗地以報陛下之恩情!”
“起來,朕不要你謝恩,朕要你好好的為大唐效力,為天下的百姓效命,你可願意?”
李揚複叩一頭道:“臣願意!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罷,站起躬身側立。
“好,說的好,難得你有如此之心,朕心慰。”李隆基見李揚麵色真誠,依自己的觀人之術能看出此時的李揚絕對忠心,於是決定再加一把火,便回頭對殿中之人說道,“你們後退五步,朕有話要對李卿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