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揚揉著仍是有些暈沉的頭被昨日看護了夜的朵兒叫醒,忙起了身問著時辰,聽到未遲時,便放下心來,穿衣洗漱後用了少許的飯,交等著自已離別的後的一些安排。將劉一與李蒼頭便留了下來,一邊看護著院子,一邊將買來的奴仆好生的調教,並說道:“不可懈怠了,日後將有大用。”便與早已準備好在客房相等的楊釗去了城外操練的軍營。
至軍營中,見了程刺史將楊釗引見。程刺史見楊釗身體魁梧,便是喜歡留在了身邊做了一名防閣親衛,對此楊釗也是滿意,等安頓了下來,便是讓人將自己留在蜀中單名柔的裴娘子接到了沙州。也不知怎得竟是與李揚的娘子楊氐攀起了親戚,自是處處以李縣男妻家人的名義自居,對此李揚也是一笑而過,反正自己的妾室楊太真也是他的堂姐,便是不去矯正,由她去了。
在軍營之中一晃三月而過,李揚除了臨時倉促而習的武經七書(《孫子兵法》、《吳子》、《司馬法》、《尉繚子》、《六韜》、《三略》、《唐太宗李靖問對》),便是與軍中眾校尉互相熟知了解。豆盧諸軍駐沙州原為四千三百人,後牛大使坐鎮涼州牙裏看重吐蕃防務,增軍一萬餘人,設軍使一人由沙州程刺史兼任,副使、營田副使、司馬、倉曹、胄曹、兵曹參軍各一人,習騎射者是為越騎計八千餘眾,其由為步卒共計二千,由軍由團、旅、隊、夥由成,夥計十人,備六馱之馬,設夥長一名,其隊五夥,有隊正、隊副掌事,一旅二隊,一團二至三旅,團有校尉,旅有旅帥。其軍兵為世襲軍戶,三丁之家抽一丁,以上類推抽數。前軍計五團之數計一千五百人由一別將率領。後軍帶輜重計十二團共三千七百人,由營田副使兼顧。左右二軍各為一千左右取軍中校尉壓製,中軍三千出頭直接聽命於軍使。在這當些校尉當中,有一時任旅帥的姓李名嗣業的昭武校尉與薛嵩交好,也連帶著和李揚比較親近。也私下交談了幾次,驚是神人,這李嗣業文武韜略皆是精通,,又排演了幾次兵法,用兵神鬼莫測,俱是大勝,當下便將其引於程刺史,程刺史也是大喜,即刻讓其校驗一團的校尉。
這一日,李揚在帳中溫書,新春中智謀將帥科補任從八品上的參軍事季廣琛進帳拱拳稟道:“李司馬,軍使有令,命各團及軍中七品職官入帳議事,請司馬速速點到。”
“哦,知道了。”李揚合了書,心裏奇道,為何不點鼓升帳反是讓人通報,但軍令如山,不敢亂問怠慢,便忙是從榻上起身,挑帳而去直奔了大帳。
一路之上與各校尉拱手相見,齊齊相讓進了帥帳,按品階站好。李揚官尊列於豆盧軍使長史下首,見程使史未在,便小聲的相問:“長史,可知今日為何議事?”
長史笑而搖頭不語,用嘴努了努主座。
李揚點頭與長史拱了拱手。
“軍使到!”押牙楊釗從內出立於一側威武而道,看的出這些日子過的是為得意,本就是身材魁梧之人,如今在軍中滋養的更為彪悍。也是瞧到了李揚,見李揚以目示已,便轉了轉眼珠,微微一笑。
李揚頓時明白,大概是程刺史接了軍令,莫不是要開拔了?便是心中有些興奮。
程刺史沉了臉出來坐定,用眼環了下麵,沉聲而道:“今早有軍中露而傳至,吐蕃夜犯龍靳鎮,破之,鎮將死命力敵殉國,其副將以下者皆身死!”
“什麼?”眾將校大驚失色,紛紛不敢相信。
“軍使,此消息可是真的?”李揚愣神,想到與之合計滅了困惑沙州許久馬賊的張鎮將這心中不由的悲苦。抱拳相問。
程刺史點頭道:“這是今早傳回的露布,請李司馬代本使念於當堂。”
楊釗進來拿起交於李揚手中,行禮退去。
李揚便知是真的了,緩緩展開念道:“告急,夜三更賊寇龍靳,破關。鎮將身殞,餘者皆死。此番吐蕃來襲,回去如風、行如詭異、聲息皆無,竟使烽火未燃,破關之後將所獲之馬盡數殺死,錢帛分文未取。至早辰時通關商賈方才覺,急報壽昌。開元二十三年三月十九日,壽昌令趙奉璋呈。”讀罷,耳語之間盡是殺聲,腦海之中俱為慘烈,一股悲壯之情不由的湧上了心頭,與上抱拳道,“軍使,下官願帶一營人馬去追敵,不斬敵首誓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