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冬至(1 / 2)

回了院中與小荷等女將自己又兼任北庭都護府司馬一職說了,眾女自是難過,但聖意已下就是再有萬般的不舍也是無奈。聞風而來的鹹直公主進的房中便是耍了脾氣,直吵鬧著要讓父皇另選了他人,而同來的萬安公主則是平靜之極,緩緩而道:“妹妹莫要亂來,李縣男本職還是秘書郎,這北庭司馬不過是個兼職,等製書下時再說也不遲。”

果真製書下,上寫著知北庭都護府司馬事,眾人便是放下了心來,又嘻嘻哈哈的笑起。

未及多時,露布至朝,突騎施退複遣使入朝稱罪。

十一月起,武惠妃病,選上清觀女道士祈福,壽王夜探母妃,不知說了些什麼,第二日武惠妃病情加重,一時李隆基心急之,在朝會之上不論大小事務,如是違了心便要大發雷霆,弄的群臣是為不安。

因武惠妃不喜大內的沉悶,這些天便在東都苑中靜養。在龍鱗渠的別院之中的宮殿裏,李隆基執手相握武惠妃,溫而言道:“愛妃好生的養著,煩事不可多心。方才聽了太醫之言,愛妃不過是有些水土不服所致,隻需服上幾服藥便可好些。”

“謝陛下關切。妾身的病妾身心知,無事的。三郎,今日天氣尚好,可否陪妾身去蓬萊觀海?”武惠妃柔弱之極,盡顯出一股讓人憐惜的病態,反而更添了幾分嫵媚之色。

李隆基點頭道:“好,我便陪著你一同去觀海。”

至苑中海上蓬萊島,武惠妃有些冷寒,將狐皮褙子緊了緊輕輕的靠在李隆基的身上,輕聲的說道:“三郎,妾身知足了。”

“惠妃!”李隆基心生不妙的念頭,緊緊的摟住她,急聲的說道:“你說了些什麼胡話,難道忘了要與我長相廝守麼?你可是記得初入宮時,你整日裏蹦蹦跳跳沒個安份,至十三歲朕登基封你為嬪時,你初夜可是說要一生都陪著三郎的。”

武惠妃紅了臉嗔怪而道:“三郎盡是胡說,妾身哪有說出這等羞人的話了。”輕輕的用拳捶了幾下。

“嗬嗬,是我亂說了。惠妃,那日小兒瑁與你說了些什麼話,為何你卻愁的病情加重了呢?”李隆基問過診治的太醫,便也知道了病重的原因便道,“是不是這個不孝的逆子說了些忤逆之言?”語氣卻是極冷。

武惠妃忙是施禮道:“陛下,壽王沒說什麼?病情加重隻不過是正常不過的事,與他人無關。”

“愛妃,莫要回護了他,他所做之事皆大多糊塗,莫是再這般下去,恐遭人詬病。到時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之事,朕也保不了他!”李隆基將武惠妃拉起正色而道,“你難道要欺朕嗎?”

武惠妃聞言知是聖上有了怒意,便不敢再替壽王瞞著便小心的回道“妾身知陛下的意思,壽王他不過是看上了一位娘子。“

“哦”李隆基好奇。

“但卻是有些荒唐。”武惠妃索性說了出來,“看中的是位有夫之婦,這讓妾身極是生氣,便是責罵了幾句。”見李隆基陰了臉便陪著笑,輕輕的挽起他的胳膊撒嬌著道,“三郎,莫要生氣,瑁是知錯了。”

“混帳!”李隆基怒罵,卻是搖了搖頭輕拍了武惠妃之手,“都是小時有愧於他,如今慣的曆害,這才有了這般的跋扈。”而又對這兒子看上的人好奇而道,“不去理他。愛妃,也不知是誰家的娘子能讓他如此的著意?”

武惠妃卻是不想說,往別處引著話道:“三郎,就不要問了,反正壽王是認過錯的,往後再也不提此事便罷了。”

李隆基點頭陪著她慢慢的在園子裏遊走,將其送回宮裏,喚過高力士交待了幾句便又往梅妃那邊走去。

過二日,高力士回稟了李隆基,而後者臉色怪異之極,輕輕的念著太真二字,卻是想起一位如花的小娘來。

十一月冬至日,頭日大陳設於乾元殿。聖上李隆基通天冠臨軒,齊奏宮縣之樂,陳列曆代寶玉、輿輅等物,特備黃麾儀仗。武惠妃率後宮諸嬪妃及文武百官、朝集使、皇親、諸親並朝服陪位。太史令奏雲物,侍中裴耀卿奏禮畢。然後,殿上皆呼萬歲。

大會之時為正日,陳設亦如頭日。侍中裴耀卿宣賜束帛於百官。

其日,外命婦朝中宮,司宮宣賜束帛各命婦。(以上摘改自唐六典、尚書禮部凡元日大陳設段)貞觀殿之中,小荷率四女,因茉莉未有品級不能相隨,由內典引相引,排好位列相拜於武惠妃。

武惠妃居中而坐,於人群之中一眼便瞧到了豔麗無雙的五女之位,便與司賓言道:“請清徐縣男家眷前邊來。”

在眾命婦羨慕的眼神之中,小荷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前朝見,施禮道:“妾清徐鄉君拜見惠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