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留有一謁語:一騎當頭應西征,萬馬踏胡殺古城。過事幽然莫相忘,原來應緣在故人。甩指塵而去。
李揚見此不禁唏噓而歎,小荷等妻妾則埋怨萬分,又心中擔心圍將上來細問此事。
方將自延王處聽來的消息說出,卻讓眾女皆是哭起,忙是手腳大亂的一一安慰著。這邊哭起那邊卻是來人,萬安公主不知如何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未是說話卻是淚眼婆娑,直直的癡望著任憑自己的感情流露。這讓小荷等人俱是心裏可憐了起來,一把拉過又是哭起。
好容易止了悲聲,小荷將那謁語交到萬安手中,哽咽道:“妹妹,即是姐姐這般喚你,便是認了你這個妹妹。你倒是看看,這次阿郎西去北庭怕是凶多吉少之象。方才大智慧的道長已是點破了此關,你也應拿個主意,可否與你的父皇求情,莫要讓夫君去了。這萬一遇著事情,可不僅僅是姐姐在傷心,妹妹的心中怕也會痛斷肝腸了。”
“姐姐莫要著急,興許是那道人胡說而已。且問道人長像如何?”萬安公主見這字跡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便止悲聲問道。
小荷哽咽著將那道人像貌說下,卻見萬安公主呆住,半響未說話,隻是眼淚流的更急了,忙是問道:“他是哪裏的道人,妹妹可是見過。”
“是他,是他!”萬安公主心神俱如被焚,原來想不過是人亂說,但此人說出的話卻是千準萬準,心中苦痛之極,以手抓了胸前,痛苦而道,“他,他是居於鸑鷟山登真洞,騎紙驢而行,父皇今歲二請至京後歸山不知所蹤賜號通玄先生的張果!”
“什麼?”小荷也是聽過此道長的神通,這下坐實了是真的仙長,這心便是無邊的恐慌起來,急抓住萬安之手求道:“妹妹,求你,救上一救!”
“娘子,你,你真是胡鬧!”李揚輕責,拱手於北道,“這如我不去,推及天下人不去,那還有誰來守,誰來護著這大唐,以及你等!”
本是明理的小荷卻強強起來:“妾身不敢,隻知仙長已道此去為凶極,你這般去了可生生的要掏了妾身等姊妹的心!”又是與萬安施禮求道,“是姐姐以往小氣了,妹妹如能辦的了此事,日後就是住與一處我也是心甘。”
“姐姐,萬安豈是不難過,可,可天意難違!妹妹也是無法子!”萬安掩麵哭起,忽是想及一人便道,“我這便去求了姑母,看看她有何辦法!”
“回來!”李揚將萬安拉回,環看一房抹淚的眾女,心煩之極不免聲音重了些說道,“都明些事理,仙長不是說了,萬事有一麼?應是無事,你等若是再過如此,那我便走出門去!”
聽李揚有了惱意,眾女俱是怕了,都瞧了小荷的臉。小荷怔了怔,將淚咽入口中,閉了眼不再說話。
至晚間用飯之前,李揚瞧了誰都是一眼的悲傷之情,這心裏除了憐愛之外怕是難以高興起來。自萬安公主走時,小荷大度的讓李揚相送,並小聲的告之:“阿郎,盡可晚些回來,妾身心裏不再恨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