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說過之後見鹹直公主害羞,也不敢再說什麼,生怕讓這薄麵皮的公主惱了,再說聞著好似那股味道,但也不敢亂猜,說笑可以卻不能亂說,於是笑笑說道:“來,讓嫂嫂與你梳頭。”
鹹直公主豈能讓她來梳,便喚了宮女過來打埋,楊玉自有人招呼坐下奉茶。
有機靈的宮女將門窗打開,讓外麵花草的味道湧了進來,頓時空氣為之清新,讓人聞著也不似濃香那般的昏昏欲睡。
盤了個雙環望仙髻,以一隻展翅孔雀步搖別在髻前,發上又插了繁多的金花飾,映襯著白晰的膚色,更顯得鹹直公主豔美如花。
“呀,公主,方才未梳之時公主是閑散倦疏之美就若方自沉睡而起的精靈,如今這未點絳唇,隻勾了少許眉眼的公主卻是高貴豔麗之美,直當了那月兒中的嫦娥下得凡塵來。奴家真是看花了眼,這若是拋麵行走於街上,還不得讓全京師的公子為之傾倒。隻恨奴家是女兒身,要不然定會搶了回去做家中的金絲小雀,整日抱於懷裏的美嬌妻。”楊玉舍了茶水,起身來至鹹直身後讚道。
鹹直羞的低了頭,小聲的道:“王嫂說笑了,你才是貌美如花,讓人為之瘋狂。”
“嗬嗬,公主這才是說笑了。不說別人,就單說隔壁院中那李縣男宅之私藏的嬌妻美妾隨意一位便是將奴家比了下去,莫要說那花中之魁首仁安縣主了。”楊玉笑道,目光卻是望了那邊,眼裏有一絲濃濃之情自然的淌露了出來。
隻顧低頭絞了手指頭的鹹直公主聽後,借羞澀之機,忙是四下尋了李揚,未是聽清楊玉說了什麼,應付的哦了一聲便不作聲了。
“自嫁入壽王府後,奴家有好些日子未去看看堂姐了。不若這樣,公主如是閑著無事便隨奴家一起去登門相訪去,也好互相交好一番。”楊玉說些話之時也是臉上有些發燙,心中猛然慌了幾下,若是見著他,那自己是否能自若了下來,是否能與旁人一般視而不見呢?壓下心中的亂想,又道,“想必公主也是常與之來往的,奴家這般說倒是有些多餘了。”
“哦,那便走吧。鹹直公主見床下隱約有陰影,心中驚了一下又好笑起來,原來阿郎藏在了過裏,也難為他了。但又想及這裏還有個壽王妃,那還是早走打發了的為好,正好借了楊玉話中之意,讓阿郎逃之夭夭。忙是起身挽了楊玉之臂道,“王嫂,早些過去,不然都快午時了。”說著便拉著出了門,臨行之時將二個宮女留下吩咐道,“將房中好生的收拾了。”
楊玉不免奇怪,笑問:“公主怎能屈尊說這話?”
“哦,都是跟隨本宮多年的老人了,有些散懶了些。王嫂,這邊走。”
“這倒也是,用慣了的人手便有時舍不得責罰了。公主真是好心腸。”
聽外麵人已走遠,李揚長呼了一口氣,慢慢的從床上爬出,起身急了,腰臀被嗑在了床邊“哎喲”一聲喚了出來,忙用手扶著。
“什麼人!”二宮女推門進來,見是李揚馬上低頭輕道,“奴婢該死!不知李縣男在此,請責罰。”
“無事,你們莫要管本官。去取火盆過來。”李揚就如自己的家中一般,交待著這二個宮女。
“是”一宮女出去取物,一宮女過來相扶。
看著宮女紅著臉將一幹衣物燒了個幹幹淨淨,李揚這才下樓順小門回了自己的院子,正要去換了衣物時,被茉莉逮了個正著,拉起袖子急道:“鹹直公主與壽王妃來了,公公婆婆與你快去,都尋了你一陣子了,你到好躲到哪裏去了。什麼味道,阿郎,你身上怎麼有燒糊的味道。快,快到妾身房裏將衣袍換了。”
由茉莉服侍換過了衣袍,還未說上句別的,便被推出了門外。瞪了一眼偷笑的婢女,茉莉罵道:“都去服侍著,誰要是偷了賴,就扒了誰的皮!”想裝出惡狠狠的樣子,卻是貌美怎麼也凶不起來。不多婢女也知她是由大姐熬成奶奶的,又加之年歲小,又好與下人們說話,這便使婢女平日裏也不大怕,隻是施著禮該做什麼便是做什麼去。
但這讓李揚卻是瞧在了眼裏,心中有了怒意,反手將茉莉的手抓住問道:“可有哪個奴婢與你臉子看?”
“阿郎,沒有啊,怎麼問起了這些,快些來,阿姊等人都在候著呢。”無心無肺的茉莉仰起天真無瑕的俏臉,不解的問道。
李揚笑了笑搖頭道:“做主母的就該有個主母的樣子,以後莫要與奴婢們施以好臉色,不然定會欺你。”
“嗯!知道了阿郎。”若不是在了院中,滿意小星星的茉莉定會撲入李揚的懷裏。她的心中好是甜蜜,知道自己雖是個番國的公主,但自始自終這心中感到阿郎還是疼愛別的房裏多些,自己不過是個小可憐罷了。成為阿郎的妾室也許是他的一片憐心所至,或又見自己貌美不差那幾位所起的占有之心,如今聽他如此的關心了自己,方才知道,原來自己於他的心中也是有位置的。一時之間又是感動的很,小手緊緊的相扣於李揚的大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