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未能避了去,過午李揚便被妻妾喚住來見李騰空。
“阿郎,仙家之法最是神奇,今日得授真傳的李娘子來家中相坐,阿郎不妨讓她占上一卦,看看來年之運勢。方才妾身等人已是算過,真是靈驗之極。”聽這嘰嘰喳喳之雀聲便知又是楊太真在說。
小荷麵有不滿,瞪了一眼太真讓其規矩,又與麵色喜悅的李騰空道:“李小娘子莫怪,太真妹妹有些放肆了。”
李騰空上的門來又與諸女相待,便知李揚宅中一團和氣,妻妾之分不似那般人家嚴謹,做妾室的除去天生文靜之人外皆是活潑,心中早已有了期盼也感到溫馨,哪裏能怪這些,起身回道:“李家娘子客氣了。”眼角借機掃過正襟而坐品茶的李揚,見其不言不語,這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氣惱,便又道,“李縣男,若是信,那便讓奴家與你算上一算。”
“哦”李揚淡然瞧了一眼,又舉杯飲茶去。
“阿郎,太真說的也對,你便讓李小娘子算算也好。”小荷其實在心中對李揚是最當緊的,隻不過身為正室,有時不得不裝一付老成的樣子,偶爾流露出的話語也是能讓人看出一絲的調皮,不管怎麼說她也不過是二十多一些的年歲。
見小荷也是如此說,李揚隻得應了。與李騰空施一禮道:“那便有勞李小娘子了。敢問是測字還是卜卦?”
他終是問我了。李騰空心中豈是一個歡喜能了,當下回禮喜道:“請李縣男隨意。”
“那便測一字吧。”李揚依了世上之人大多數的習慣,寫了自己的姓名之中的李字。
李騰空見字又在心中亂想,他為何要寫這個字呢,莫非以此來寄對我的思念麼?滿心歡喜的拿起左右看了看,瞧滿屋的美人皆是緊張的瞧著,心中的小心思動起,便道:“恭喜李縣男,賀喜李縣男。木下有子,取眼目之目,便是今歲家中應得一子。”
“哦”眾人之目光急是瞧向一臉無辜之色的茉莉,茉莉之臉頓時紅起,羞的低了頭隻顧絞了手中的帕子。
“不過還有一說,這個奴家就不好張口了。”李騰空欲言又止,那俏麗的小模樣就差以白字寫於臉上,其為來問我。
果真小荷以眼止眾女,輕輕的問道:“敢問另一說是何事?”
李騰空以纖指在紙上以繪,半響未語,隻是笑著與李揚道:“李縣男,可是答應了一人什麼事吧?”
“哦,嗬嗬,嗯嗯。”李揚道,“秋娘,與李小娘子添茶。”
李騰空真想過去將李揚撲倒,用手將他的心掏了出來,心中著實的氣惱。但又想想算了,他也有他的苦,便將心思又打在了小荷這正室頭上,別臉不去瞧那個讓她氣極又喜極之人,回看小荷道:“楊姐姐不必著急,這其實也是好事一樁。大抵來日不多,這李家可能又要多得一位奶奶了。”
“什麼!李小娘子,莫要算錯了。”小荷等女驚呼,就連朵兒也坐不住,起身急問。
李騰空平靜之極的將紙折上,搖頭輕道:“信則靈。”說罷,取手旁之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
眾女一時隻看到道貌的李騰空又豈能知她的心思,各女皆是著急了起來,又問:“李小娘子,這可不是亂說的。”
“此女今歲十八,這也是木字折出的。此一子不入門則那一子也不應門,這是天機,奴家也不敢胡說。”李騰空此時之模樣頗有薑太公之法。
“阿姊!”朵兒一幹妾身又來看了小荷這個正室。
小荷本來不信,但瞧李騰空說的有模有樣,這心也七上八下起來,又聞連那女子的年歲也都算了出來,這倒信了八層,再聽要殃及茉莉之腹中子,便是焦急起來,亂了方寸的問道:“李小娘子,可有破解之法?”
“無他,順天而行便可。還是那一言,此子與那子相關,二者有因果之緣。如是不順天命,那”李騰空在眾女之目光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轉臉於李揚。
李揚心中怒起,這李騰空太過分了,起身沉聲道:“李小娘子,莫要亂說。神鬼之言豈能讓人信服?”
“信則靈,不信則貽累他人。奴家隻不過是依字而說,李縣男大可不必信之就是了。至親尊尚且夢會玄元皇帝,並以天下諸州置觀,難道說陛下也是神鬼之說了?”李騰空也是惱了,至與你在胡樓上見過一麵,你可是來看過我,如今我登了你門還不是想來看你。知你有苦我不顧了羞恥來交好眾娘子,這難道不是為了你麼?
小荷見二人似有理論之意,又扯了聖人身上,心中已是恐慌,忙是起身相拉李揚:“阿郎!”又與李騰空道,“李小娘子莫要生氣,我家夫君豈敢枉議仙家之事。阿郎——”低聲以喚。
“李小娘子,是李揚無狀請小娘子見諒。”李揚見小荷以哀求,心知妻子是怕讓李騰空抓了口實,隻得低頭道,“你等相聊,我有事先出去。”與之拱手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