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知章(1 / 2)

將楊慎矜投靠之言說於李林甫,李林甫未作回答,隻是笑與李揚說了別事道:“近來韋堅此子借太子之勢,勾結朋黨以亂朝政,其心可誅!賢婿,對於韋堅此等小人,你因多加小心些。”

“謝嶽父大人提醒,小婿知道了。不管他是誰人,隻要禍及大唐,小婿定然以此身相拚,就算因此獲罪被貶也是心甘!”李揚正色拱手以道。

李林甫臉上不自然之色一閃而過,大笑道:“好,子仁有此決心實是大唐之幸。”又喚其子道,“你今日也莫要出去了,與子仁一同陪為父用飯。”

等李揚離去,小啜香茶的李林甫陰沉著臉道:“這些日子,風門之中整備如何?”

“回父親,除去風一行蹤不定,風九、風六早死外,其它之人皆是已投效。”李岫小聲回道,同時見其臉色遞過一盤梅子,“那風一之貌,世人之中除去已死的九齡外已是無人見過。但依查證,此人不熱衷於權勢,先帝在世之時曾以上府大都督之職相待,但這位風一以江湖之人不喜為官為由拒之。後陛下登基詔招此人入京奉職,也如先前一樣未見人影,陛下年輕氣盛一怒之下也由著他去了。而張九齡因在先帝這時事從張悅,張悅見其有才便臨行之時將風一招回以示,告之,日後風門便歸張九齡提帶,而風一卻是至此不見了蹤影。有人說是隱退,也有人說是已死,更有人說是東度日本,因為在東海簷羅之島上見過其一麵。”

“如此大能之士是不會死的,多加盯緊了風門。畢意此先是聽從張九齡的,再加上他與我相鬥多年,彼此手中都是沾了血跡,不管他放權交待的再明了,但這恨是結下,不能掉以輕心。那邊的人先不要動,等穩定下來該殺的殺,該拿的拿,該清則清,不可手軟了。”李林甫淡淡說著,好像說的輕巧之事。

李岫應是:“謹聽父親之命。”

“你閑暇時來派人去探一探楊慎矜的口風,如是真心投靠,便讓王珙去登門相說去,自家的人就不必去了,省得顯了我等矮了身子。”放了茶杯,望門又道,“門裏門外之人要分的清一些,再有子仁那邊也想法子派個人去。”

李岫聽了急道:“父親,這,這隻怕不妥吧。畢竟子仁是?”

“糊塗!你如是抱有此心,對誰人都善隻怕我身死後,李家這若大的勢力將被人眾推而倒!”李林甫怒起,拍了案麵而責道,“騰空雖是你妹,但子仁卻與你我必不是一李之人。人心無盡始藏於腹,誰人能知他心想了些什麼?兒啊,你還是不懂,不懂呀!”痛心疾首,恨極了兒子不成才之像。

李岫驚起跪倒言道:“兒知錯,兒知錯了。望父親莫要生氣。”

“起來吧。”李林甫唉了一聲,“我知你心懷仁善,但你可知道如今這李宅上下可是不比以前了。昔日,為父官小職卑,就是做錯事說錯話也無非不過受人喝斥罷了,可如今位在中書門下坐堂,這大唐之內有多少人眼熱於此。若是出了差錯,那便是大禍臨頭了!說九齡慘然,說不得到時我等能比的上他就算不錯了。子仁雖為你之妹婿,但也不能不防,記著,此宅中除了為父之外,你不得將心剖於他人知。明白麼?”

“是父親,兒受教了。”李岫施禮低首而道。

李林甫又歎一聲,知道兒子的性子,隻怕是現在聽了進去,過後便又是忘記了,尤其是親情之上更是不堪,便是心中索然,無力的揮了揮手道:“你且下去安排吧,為父靜思一些事情。”見子恭敬退下,眼中厲光一閃,自語道,“如你挺不起這份家業,那你就做個富家翁吧!”說罷,就覺得心累之極,閉了眼睛靜靜的沉於心海之中,將精神溫養了起來。

五月間,李揚朝上奏今歲秀才、明經、進士三科之榜名,監察侍禦史從之。陛下閱之,詔與吏部銓後再擇才而授其官,又下敕書道:“今歲大賀,六月加試一科。”

諸臣謝恩。

六月,禮部侍郎於南院再行舉科,秘書監賀知章再次上疏請辭,以回鄉致仕入道。陛下不準,詔道:“卿為國之大家,豈能值此當頭拂手而去。”

賀知章感恩過幾日而再辭,其子代其上殿痛聲哭奏:“陛下,家父雖是有心,但力有不足。前日咳至半夜,嘔血數次,望陛下恩準回鄉埋骨。”